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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比六安想象的要快很多。王妧似乎失去了四处走访的兴趣。花氏姐妹出现之后,他们的心都很难平静了。
然而,王妧率先发问的对象却是莫行川。
“花五娘是怎么回事?殷泉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花五娘?”她直截问道。
莫行川见她有些急躁,便回答说:“今日事有凑巧,撞破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她在与殷泉相认时,用的确实是殷茵这个名字。”
“我早该猜到,”王妧接口,话中隐隐带着气忿,“花令欢是暗楼的人!”
说完,她瞥了六安一眼。
“就算不是,她和暗楼也有莫大的关联。”莫行川却认为,不该这么早就下定论。
王妧转念去问六安:“你就没有见过她?”
六安摇了摇头。
“她一定见过你。”王妧语气十分笃定,略加思索,又说,“不如挑明了,把她身后的人引出来。”
莫行川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段绮失踪、身亡的事原本就很蹊跷。我们也还没弄清楚要暗害靖南王的人是谁。如果这两件事都是暗楼的人做的手脚,我们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只会后患无穷。”
王妧抿着嘴,莫行川所言极是。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六安看到王妧的意志以一种可见的速度消沉了。
“红姬不会放过我的,下令杀死王姗的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你。”他隐忍不发,将近二十年,王妧和他不一样,“我们不必争这一时。”
王妧不想和他无谓地争辩。
“也许,你高估了你自己呢?暗楼根本没有下追杀我的任务,你和我没什么不同,都是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王妧说完,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她很少这么做。
“你可还记得,有个人给你送来了一片槭树叶,浅黄色的,和以前蓝绫给你留字的树叶,在颜色上有些区别。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片叶子的深意,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那个人要你的命,等那片树叶由黄变红,对方杀你的时机也就到来了。”
王妧看着六安,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力量。
“假如花令欢是暗楼的人,我们得让她吐出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花五娘是个关键人物,那个告诫我们不要来湖州的猎人,也提到过她,当时我们也没料到她竟然就是殷泉的女儿。”六安寻思道。
一旁的莫行川听他提起姜乐,补充说:“那个猎人也来了湖州,只是不知为何失去了踪迹。”
六安轻轻一笑。
“你看,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眼下只要有所忍耐。”
王妧听了六安的话,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如果什么都不做,忍耐和软弱有什么区别?”她的眼神里仿佛带着寒冰,“从那个老仆着手去查,一定要查出那个带走段绮的人是谁,还有,把姜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