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在王妧昏迷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后来又听说他救了王妧的性命,燕国公才没有多说什么。可是,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护卫,王妧是不是真的考虑周全了?
王妧不可能说出六安和暗楼的关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六安会叛出暗楼,投靠于她。而她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六安从濒死到求生的过程,她也不会相信。
“他无亲无故,又于我有恩,他当护卫也没什么不妥的。”
燕国公在意跟在王妧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但他也有他的无奈。
“皇上重新设了镇察司,你也知道我们燕国公府以前是做什么的,在这种时候更不能有什么引皇上误会的动作。府里的人手不能妄动,所以你要更加小心。”
“镇察司的周大人,是他吗?”王妧关注的重点却偏离了燕国公的本意。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燕国公起身走到右侧的书架旁,从角落里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条木盒。木盒打开后,王妧看到里面叠放着几封书信。
“是他。他连姓名都不改,大摇大摆地回到京城来,看他这段时日的行事和皇上对他的态度,只怕又要起腥风了。”
打开燕国公递给她的书信,王妧一目十行快速地看完。
信上写着,刘匡已被镇察司缉拿,刘晏对儿子的事不闻不问,却上书恳乞皇上恩准他告老还乡,皇上没有答应。
她不禁想,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帮了谁?
“刘晏的地位不会因为一件事而动摇,周充一定是做足了压垮刘家的准备才出手。他刚在朝中崭露头角,毫无根基,敢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
燕国公没有把话说完,王妧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天资并不输给王姗,但却不喜欢掺和到这些事里,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做燕国公府的当家人。皇上让王妧住在行宫,她愿意听从,大概也是害怕回到家里,要面对一摊子她不喜欢的事。燕国公这样想着,奈何只能作无声的叹息。
“你不用担心,周充眼下还不足以对燕国公府产生威胁。他和阿姗定下的婚约也早就解除了,周家和王家两不相欠。”
王妧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愿意住在哪儿,都随你。说起来,你也很久没去滁州了,找个时间去看看你祖母,顺便散散心也好。”即使他说的王妧不一定会听,但他也试着让王妧走出她心里的阴霾。
若是王妧留在京城,发现了什么线索,燕国公不认为她能够沉得住气。
“我知道。”
她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就是燕国公唯一所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