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护身的匕首被高挑女人缴去,俞溢急忙开口:“尊驾息怒。其实这两匹马也是我们偷来的,砸在手里头,麻烦得很。尊驾若有门道,也算了结了我们一桩心事。”
他原本不愿和这伙人纠缠,此时为了活命,不得已耍些花招。
刘筠有些腿软。
见俞溢出手、出言相护,她才醒悟过来。
俞溢已失去匕首,她万不能再失去理智。
于是,她虚握着拳头,走到俞溢身侧,什么也没说。
高挑女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偷儿?”
俞溢看到她的反应,心下觉得奇怪。他过往的经验好像突然失去了作用。
“偷儿身上最值钱的是两只手,你们一人留下一只,我就放过你们。”高挑女人说出了条件。
这一次,无论是大嗓门,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出声。
俞溢意识到了什么,拉住愤愤不平的刘筠,道:“我这手砍下来可就不值钱了。还请尊驾发个善心,许我们赎回来。”
高挑女人极不满意。
“我偏就看中了你的手。你不照办,我就先杀了你,再把你大卸八块。”
“看来,尊驾不识数。”俞溢若有所思,转头左看右看,“你们几个、也没有一个识数的?难不成你们是头一次出来干这挨刀的行当?”
这就是俞溢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盗贼们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
不可能……
瞎蒙……
俞溢已经确定自己猜对了。他对刘筠飞快耳语一句。
高挑女人似乎恼羞成怒,不再多言,挥舞蛇矛指向俞溢。
俞溢不指望眼前这个冲动暴躁的女人会手下留情,他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地方。
蛇矛狠辣灵活,贴着他侧转的胸膛、从他左腋下穿过。
俞溢手无寸铁,一连退了数步。
他只能守。
刘筠却在这时动了。
没有人防备她。
俞溢留在马背上的弓与箭是救命的稻草。
刘筠没有来得及思索他们二人脱身的机会有多大,只顾紧紧地抓住它。
箭矢飞入东坡的树丛中,惊扰了隐匿的蛇虫。
“住手……”一道慢吞吞的声音从坡上传来。
高挑女人听到命令,狠狠挥矛横扫一记、顺势收手。
俞溢大口喘着气,还不忘朝刘筠露出微笑。只要时机准确,即便是不高明的箭术也能唬住敌人。
可惜,刘筠警惕着东面,没有注意到他心绪的变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东坡上,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女人从树丛中显出身形。
她打量着路中的陌生男女,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对方洞穿。
俞溢知道,她才是这伙盗贼的头领。
“镖客,偷马贼,都不是……小震,你看一下马掌。”
大嗓门应了一声,弯腰去查看被他拦截下的马匹。
“钉着铁片呢,还有个印儿。”
声音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中年女人顿时皱起眉头。
见到这年长与年少两个女人露出一模一样的神情,俞溢恍然觉察到一件事。
他动了动嘴角,大胆道:“你们母女的名号很快就能写入府衙的公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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