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陈家村。
鹅毛大雪夹杂在狂风中,众人围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神色冷淡疏离,却又似压着几分怒火。
女人一头白发,身材窈窕,颜值极高。如果不是眉目间寒意迫人,她本来会显得更柔美几分。
她开口重复了一遍,用本该婉转动人的声音严肃问道,“我再问一次,陈白在哪里?”
声音冰冷得像是能在房檐上再结一层霜。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这个女人,不敢接话。
毕竟,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这漫天的大雪就没停过,地面自她脚下为圆心向外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实在有些玄乎。
外行人可能会觉得只是巧合,陈家人,再不济,多少知道的,这就是实力,你说是作妖也行,作法也行,千变万化的叫法,万变不离其宗,但结论只有一个——
这女人是个硬茬。
陈墨上前一步,“我说了,他走了,不在这里。他本来就来了没几天。这位……姑娘,你来我陈家村,找一个多年前就被赶走的旁系家族成员,到底有什么事情?”
眼前的女人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最多二十出头,但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气场态度,都不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陈墨纠结了半天,才从女士、小姐等一干称呼里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
见女人没有回答他,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他看,像两柄利刃似的,戳眼睛,还戳心戳肺,陈墨嘴唇一阵发干,忍不住紧张。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棺材,又看了看女人,“不管姑娘你有有什么事我奶奶去世,好歹让我们办完七七。”
这种时候,总不缺几个帮腔的,比如陈赤:“没错,方圆百里你问问,陈家村的陈清陈大奶奶,谁家不认识?你这么捣乱,也不怕犯众怒?”
“呵,区区一个养虎为患、眼盲心盲的老太太,也值得我忌惮?就算陈清本人现在从棺材里跳起来,再带着你们那方圆百里的乡野村夫一起来,又如何?”女人双眉一扬,一身黑衣,在漫天的银装素裹中分外英姿飒爽,她冷哼一声,“乌合之众罢了。”
这话惹恼了不少人,包括一项圆滑世故的陈紫,“这位小姐,请你尊重死者。”
本来,一个女人遇到另一个女人,就容易多生事端;
一个漂亮女人遇到一个更漂亮的女人,就更容易引起纷争;
一个漂亮女人遇到一个更漂亮的女人,且更漂亮的女人还对着自己尊敬的身故长辈出言不逊,这就跟当年往波士顿海里倒茶的自由之子没差。
陈青虽然平日里和陈紫多少有些纷争,此时一致对外,倒是站在了同一阵线,“没错,死者为尊,请这位小姐注意你的态度!”
“是吗?尊重死者?”黑衣白发的绝色美人勾唇一笑,但她的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凭空在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剑,“那么敢问,一心学习册命术的陈白,被人暗害之后,抛尸山林,算得上尊重死者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当然,他们的吃惊,更大原因是这娇滴滴的女人妙手空空化出的一柄巨剑。
不等众人回答,女人又一阵透着冷意的嗤笑,“便是陈半山当年也不敢这般和我讲话,你们陈家,当真是烂了根了!”
无法去验证这女人说话是真是假,但她的杀意却很明晰。
眼看,一场厮杀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