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当即皱眉了,“小张,你们晚上想过来单独行动?这不好吧,林队当时就是在晚上……”
张一穹温和一笑,“王警官,我知道,你想说这大楼没安全隐患问题,但是既然连林勘都遇到过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这栋大楼安全。而且我记得,林勘说的是,让你们配合我。”
他神情温和,但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陈白知道张一穹有非来不可的理由,脑筋一转,赶紧打圆场,“我觉得是得来一趟,你看哈,林队来这里遇害了,万一是有变态杀人狂藏在大楼里呢?不说别的,那个陆仁贾长着一张为富不仁的嘴脸,天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如果有人藏在这栋大楼里,有事没事推个人下去玩玩,那多危险?”
朱厚德感激地看着陈白和张一穹,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是啊……太危险了。”
张一穹又着意看了一眼这个观光电梯井,自下而上,细细打量,半晌后道,“走吧。”
张越不甘心,仍在现场探查,还不忘挤兑张一穹一句,“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来做事的。”
莫言却觉得张一穹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去吧,我们在这里再探查一下,有事联系。”
张一穹则摇摇头,离开了大楼。
朱厚德跟着张一穹及陈白,一脸希冀。
“朱老伯,我知道孩子们都死在了电梯井里这件事,困扰了你很多年,但其实这不是你的责任,信任大楼主人未必会听从任何人的意见。你的确放弃为好。”张一穹说完,带着陈白优先离开了。
朱厚德神情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张一穹离开时,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朱厚德身后的**大厦。
刚刚坠落的尸体早已经被另外一行赶来的警员抬走,然而现场的血迹仍然触目惊心。
血迹蜿蜒,如一条红色的蛇,衬得它身后的大楼如一条喷射妖魔的巨口,吞没希望,吐露祸患。
“走吧。”张一穹回过头,带着陈白离开了,“这次,我们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陈白似懂非懂点点头,只看出张一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个裹着粉红色围巾的幼小身影,用极快的速度,从门口经过,一瞬,便失去了踪影。等张一穹和陈白的背影消失不见,幼小的头颅才探出大楼门外,失神的目光看着远去的车辆。
“他们,晚上,还会再来。”童音稚嫩,有一丝怯怯的,冰凉而软弱。
……
“啥?你说啥?!”陈白在地铁车厢里差一点跳起来。“那楼里有啥?!”
“你小声点……对,那个楼里有煞气。”张一穹轻声回答,很是认真。“能在正午时分,行凶杀人,已经不是一般鬼魅可比了。你看阿玉死了五十多年了,在鬼中也算很强了,但她上午九十点钟就会开始惧怕太阳。相比之下,你明白一个二十多年前死掉的孩子,可以在正午时分随意杀人,有多恐怖吗?”
陈白见张一穹慎重其事,突然开始担心,“那我们把王星他们几个丢在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张一穹摇头,“不会,对方为了保持煞气,杀了一人,可能是因为之前企图杀害林勘但失败了。他们不会盲目或者过于快速的杀人,除非是为了……变强。就好像人只有在肚子饿的时候才需要吃饭。至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肯定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