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陷入沉思。

“果然，是我的关系吗？你中了我的尸毒？所以才会那么暴躁？”阿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脸歉然。

鸡腿跌跌撞撞从书桌上一路左摇右晃地走向张一穹，用光可鉴人的蛋壳蹭了蹭张一穹的手臂，发出一声柔软的“叽”，还伸出了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抱住了张一穹的手指。

张一穹的神色柔和许多。抬头看向阿玉，轻声说道，“不关你的事。”

“你骗不了我，我识字的，我有看这里的书。上面写了，我这样的女鬼，多有尸毒，症状与淤青相似，但会使人情绪暴躁，难以入眠，最后血流加速，毒发身亡。”阿玉一边反驳，一边觉得理亏，低下头，“我……对不起，请你不要赶我走……”

鸡腿见张一穹没有讲话，卧倒在桌子上打滚，黑漆漆的四肢乱摆一通，发出急促的“叽”声。

“你这是在撒娇吗？”张一穹低头看着鸡腿，随后对阿玉开口道，“我说与你无关，就是和你没关，你不需要在意。”

他转了个身，有些疲惫地用背靠着书桌，反手撑着桌面，声音有些低沉，情绪很是低落。“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起来，“只是今天看到林勘，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阿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来不及开口，陈白在楼下喊了一声，“喂！不要欺负我上不了二楼啊！”

同时，张一穹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

是莫言。

“张一穹，你架子还挺大的，我赶到医院，林队说你已经来过，又走了？不想捎我就直说呗？！”莫言的声音听上去气呼呼的，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张一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又被一通抢白。

“林队说让我和警队其他人配合你再去现场看一下，我会给你和陈白准备两件制服跟工作证，麻烦别再放我鸽子了，你那辆灵车也别开出来了，我现在自己开车来接你们！”

莫言风风火火说完，挂了电话。

张一穹摇摇头，回拨过去，“喂，莫警官，我……”

莫言有些不耐烦似的，“你就当是警民合作吧，别再推了！”

张一穹咳嗽了一声，“不是，莫警官，我是想说，你可能不清楚我和陈白的尺码，怕你拿错衣服大小号。”

……

莫言沉默了一会儿，等到张一穹说完尺寸后又匆匆挂了电话。

阿玉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们要去？”

张一穹点点头，“要去。”

“会不会很危险？”

“可能会。”

片刻沉默后，阿玉低头，看了看张一穹的手机，“那，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左手，然后等下，你能不能把这个给我。如果你和陈白遇到什么事，可以这样找我，我去帮你们。”

“你说手机？”张一穹把手机递给阿玉，简略教了她怎么接电话和打电话。

阿玉真的很聪明，大概几分钟就可以用张一穹的手机吃鸡了。

“……别把电用完，如果你喜欢，等我回来，送你一台手机。”张一穹看着有变成网瘾少女趋势的阿玉，颇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会充电的。”阿玉应了一声，仍然在打游戏。

她一边在刺激战场里把人一枪爆头后，一边开了游戏里的语音，“2号队友，你瞄不准，能不能让一个四倍镜给我？……嗯，对啊，我是女的怎么了？啊……我不用这么多子弹，就要一个四倍镜……”

警笛在楼下响起，莫言带着人来了，张一穹下楼之前看了阿玉一眼摇摇头，“也许这次回来后，要带她去找个集中营电击疗法戒网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