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伙子行不行啊?神神道道的。”
“我看还是请和尚吧?广华寺的大师特别灵验。”
街坊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林勘有些头疼,他看了看表,喃喃自语,“进去快半个小时了,那应该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门打开了,张一穹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看上去眼圈有点发黑,像是有点累,不过他已经恢复了那种斯文无害的气质,“林警官,请进来。”
就连窗外的乌云盖顶现在也像是去了特效一样,重返阳光灿烂的午后光景。
房间里像是被专业的家政队伍打扫过一样,配着这会儿灿烂的阳光,有一种窗明几净的效果。
窗前有一支点燃的线香,飘逸着一缕轻烟,居然尸臭味也不显得那么刺鼻了。
张一穹架了担架,把李子豪的尸体推上了车。“林队,那我先走了。”
林勘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收拾得非常干净的房间,正了正帽子,对手下警员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到局里还要写报告。”
张一穹正要发动车子,就听见几声争执,又是房东太太的声音,“小伙子!你这房子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呢!你现在不住了,我当中租给谁去?!之后我还要重新装修,之后能不能租出去都不知道的!你们哟!看你们是学生没什么钱的,不要你们赔偿就很好了,还跟我说不租了问能不能退房租!”
林勘一听是这种资金纠纷,还额度不高,又看了看房东太太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心说就不把战火往身上揽了,没有搭腔,带着队伍离开了。
而陈白的声音就弱了一点,室友突然离世,他整个人都还有点恍惚,索性他胜在口齿伶俐,“阿姨,我不就说不租了嘛,退一个月房租的事情也就随口问问,你用得着那么激动?你也知道我是穷学生,忍心坑我一个月的房租一个月的押金?”
然而最后房东阿姨究竟还是赢了,陈白拎着行李箱背了个包从房间里出来了。
走到门口,见到一辆黑色的加长的林肯停在门前,车身右下角还印着烫金色的“永福殡仪馆”字样。
抬头,驾驶席上坐着张一穹,仍旧用那种探究神奇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陈白点点头就朝小区大门口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赶紧找一个新的住处。
其实他本来也打算大四开学就要出去实习换地方住了,只不过工作还没找到,钱不够,房子未定、室友暂无,一切都显得困难重重。
下江市,对咸鱼实在不太友好。有那么一秒,他也很想娶个本地姑娘少奋斗二三十年。
“喂,你叫陈白是吧?”张一穹把头探出车窗外,“我缺个帮手,你要不要来工作?包食宿、工作就是陪我出车、搭把手,一个月到手三千打底,实习期满转正。”
陈白一愣,看着眼前貌似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张一穹,这厮长了一张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脸,让人挺有信赖感的。除了他车子里散发着一股不是来自于空调的冷气,让人在盛夏里透着一股寒意。
陈白心里清楚,这股凉气是因为张一穹的加长林肯里躺着他的前室友。
张一穹看着陈白,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了两下,“你考虑一下,我这儿对于毕业实习生来说,福利还可以。”
说完,他拍了拍车门,“工作的事情等下再说,你拎那么多东西不方便吧,上来,我送你一程。”
听到送你一程几个字的时候,陈白忍不住又一个哆嗦,“你刚刚才对我室友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