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最近日月都变得有些黯淡。”
这里是中土世界的边缘某地,外来的商队在这里暂作停歇,准备前往下一处村庄做生意。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领主的授命,可以在这片广大平原上四处经商,可千万不能丢掉这个好机会。
“只是因为长途跋涉,你们都累了,所以才会感觉日月变得更黯淡一些。日月又怎么会受到什么影响?”商队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平原人,他那粗壮手臂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曾经是优秀的农夫。
至于为什么这位农夫现如今会领导着这个不算小的商队在领主允许的范围内活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我们累了,不过再往前一些就有村子了,到时候可以在那里享用酒食,说不定还有美人作伴。”商队当中某个形容猥琐的汉子大笑着说。
“美人?你可别染上一身怪病,到时候先不说你还能不能干得动这些活,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那些个年长的,经验丰富的,就知道有些酒馆里的女人是碰不得的。尤其是在这种地方,那种酒馆里的老女人就是疾病的温床。
说法当然是古怪难听了些,可这就是真实的情况。
“你呢?小哥,你要去的就是前面那个村子吗?”领头的人问那个缩在马车角落里,靠着一大堆硌得人生疼的铁器坐着的少年人。
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人是中途加入商队的。他穿着破布披风,左边腰间是样式古怪的长剑,右边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枯枝。因为少年戴着遮住半脸的面具,披着斗篷,盖着兜帽,所以没人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当时看到少年拦在车队前面,领队都以为这是当地匪徒派出来拦路的,可当少年递出一枚银币之后,一切就变得好说很多。
很快就可以被算作老年人的领队深知在外不要轻易询问人来处与去处的道理,只是这样一个似乎有着很多故事可讲的人,他就是想要主动靠近。
当然,他只能在少年这里碰一鼻子灰。
这个春天并不如从前一般,即便到了现如今,雪也未完全消融,不少农人在咒骂,咒骂太阳经常隐匿其身,这致使他们错过了最佳的耕种时机。
车队行过雪未完全消融的大路,两旁橡树形状怪异。
“这一年的气候确实不太正常,不过这能怪谁呢。”
就算田地里颗粒无收,农夫也必须向领主上贡纳税,如果他们什么都没有,就会失去自由自身。有时候作为替代,失去自由之身的不是也会是农夫的女儿或是妻子,听说领主的军营当中有为这些失去自由自身的女人设立特别的工作。
不少商队中的人在感觉无聊的时候都会唱歌来解闷,他们高唱的这些歌词往往带着下流色彩,都是这些常年在外的男人与哪个只要给钱就能成为他挚爱的女人之间的故事。
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越是这样,商队领头就越是感兴趣。
“骑士?还是游侠?或者说是那些很少出现在这里的赏金猎人?”车队领头一边想一边打量着少年。
他们离开了那条路,又趟过一条浅溪。那些在走路跟随商队的年轻男人被冰水没湿了整个脚,叫骂个不停。一般只能与拉车的马一样走路跟随的,就是商队当中最没地位的学徒。
所以听到这些人在那儿抱怨个不停,那些坐在车上的壮年男人立刻拿起鞭子抽打他们。
“不要乱喊乱叫,你们这些蠢货!”
并不是因为这些学徒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他们就是让人打来泄愤的。
“我们快要到了。”
说出这句话打断那些壮年男人抽打动作,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不是商队领头,而是那个先前一言不发的少年。
“你很熟悉这地方?”商队头领好奇地询问。
可是少年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跳下车,踩进铺满鹅卵石的浅溪冰水当中,朝着另一边走去。
“真是怪人。”壮年男人们这样说。
“不管他是不是怪人,这一枚银币,可是真的。”好奇是好奇,商队头领心里也清楚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所以商队朝着村子中心去,那里是村里唯一一个酒馆在的地方。一般来说,这些四处流动的商人,都是借一个地方把东西卖出去,或者购入一些他们需要的。
另一边,刚刚离开商队的少年已经走入村子内部。在村子中央,村内所有人聚集在此。
少年缓缓摘下兜帽,束起的红色发辫散落后背。
“我们将在这里审判这些欺骗领主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