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先生莫要说笑,那,那可是胡人!”那府军愣了片刻,急忙说道。
怎么说他也是个久经训练的士兵,哪有让陆宇这个读书人上阵的道理。
王铁蛋瞧了一眼远处,焦急道:“陆宇,休要胡闹,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那两个胡人在此现身,后面必定有更多胡人掩护,至少一队人马,若是出了事俺可护不住你。”
不是王铁蛋二人不相信陆宇,只是他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就算了,看起来白白净净地,万一坏了大事别说会不会被马校尉责罚,脑袋保的保不住还是两说。
方才那两个胡人,砍那老汉的脑袋时可没有半分犹豫。
“那总要有个人回去报信。”陆宇脸色平静,眼神却异常坚定。
说不怕死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唯有如此才能将消息送回马校尉那里,只要撑到马校尉带骑兵来援,这盘棋就盘活了。
王铁蛋怒道:“那这军功没了便没了,俺可不想给你收尸。”
“王铁蛋,人死鸟朝天我都不怕你怕甚,亏你还是个队正,事到临头这点决断都不敢做,如此窝囊你难不成要一辈子做个队正?”陆宇眯着眼故意激他。
王铁蛋急眼了,“你再说一遍?”
“陆某说你是个怂货、软蛋,玉凤都比你胆子大。”陆宇分毫不让,瞧见王铁蛋抓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人总要抓住机会闯一闯,眼下这些胡人自己送上门来,他们又只是悄悄跟上去,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谁放过谁傻。
眼下遇到账簿的麻烦,要是不闯一闯,哪来的生路?
王铁蛋气得直骂娘,却拿眼前这个读书人没脾气,“好,去就去!
俺先与你说好,若是被胡人发现,俺绝不会反身救你。”
“早这样不就对了。”陆宇点点头自无不可。
比起惜命,他可要比王铁蛋这家伙强多了。
三人约定好暗号,陆宇便将堪舆图交给那个府军,将长刀接过来跟着王铁蛋悄悄朝那两个胡人摸了过去。
幸好这里不是官道,周围森林不少,给王铁蛋和陆宇遮掩身形的机会,要不然就是瞎子都能瞧见他俩。
陆宇二人跟了约莫半刻钟,一路撕掉衣服在树枝上留下记号,深一脚浅一脚地追到了山林深处便看到一道青烟从山洞中冒出。
“还跟不跟上去?”陆宇压低声音,喘息道。
山路难行,若非脚上的布鞋换成了战靴,单是这山路就能要了他的命。
王铁蛋瞧了一眼他气喘吁吁地模样,摇摇头,“再跟上去便会被那两个胡人瞧见,此处地势高耸,这些胡人想来是在洞中安营扎寨了。”
专业行军打仗的就是跟陆宇这种野路子出身不同,并非是他不懂这个道理,而是身处其中,如果不是差距过大,未必能注意地势,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想到。
“那便你我换岗,盯死这帮胡人。”陆宇目露寒芒,沉声说道。
这帮牲口来平度县城烧杀抢掠还想安然回去,简直就是做梦。
王铁蛋正要说话,忽然一把将陆宇地脑袋摁进草里,低吼道:“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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