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叹息,一喝酒,立时就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瞬间把那些点评着田家往日“积孽”,自以为是的碎嘴之人,和在一旁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小声念着经文法咒的僧道,一下子全都给得罪了。
被请来做法的僧众和道人们,各走出一人。
一个老和尚当先走来,瞧了瞧王麟,打量着他浑身上下的寒酸服饰,朝着王麟轻笑问道:
“这位道长,在此饮酒哀叹,不知有何见教?可是我等所做法事有所疏漏不当之处?”
王麟见其年长,拱手作了个礼,耐心解释道:
“并无疏漏之处,只是各位念错了经文,念些超度的心经,度人经也就是了,再念那些驱鬼辟邪的咒语怕是无甚大用。”
还不等老僧说话,旁边的道人持着桃木剑上前,他以为王麟是来砸场子,欲要抢夺两家做法驱鬼的活计,急忙抢声厉喝:
“师兄是哪家道观的?如此厉害的鼠鬼在此作祟害人,你怎么还要让我等视若罔闻,不抓紧驱灭了此等恶鬼,难道还要让它接着害人吗?”
他见这拿着桃木剑的道人言之凿凿,一时愣住。
这田家宅子,他之前看了好几次,干净得都有些过分了,完全不像一个刚死过许多人的地方。
但受到这道人的影响,王麟又回头重新确认了一下。
看了看那依旧干干净净的田家宅院中,除了捕头三人身上的鬼气之外,还是一点别的邪煞鬼影都没有瞧见,就连亡魂都没半个。
他心中实在是被这装模作样,故作高深的僧道给逗乐,绷不住地笑出了声。
才刚刚下山不久,王麟就大开了眼界,见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他一边笑,一边摊手指向旁边拿着枪棒,扶着田家娘子的鬼衙役,伸手作请道:
“那就请各位师兄,接着对他们施法吧。”
随后眼睛一闭,笑笑不再说话,独自喝起了酒,蓄养炼化着体内翻滚的灵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二人见王麟没了动作,也就转身接着默念起了驱鬼辟邪的经文,没再纠缠下去。
之前念叨着田家死人,是因果报应,是理所当然的几人,又暗暗讥讽起了王麟,磨叨着:
“哎呀,做法事还是得去大道观、大寺庙里请,野道士本事还是不行,连个鬼都瞧不见。”
“就是,昨天半夜我可听了个真,田家屋子里响了好久的老鼠声,就连墙里都有鼠叫!”
“我也听到了,墙里全是老鼠奔走蠕动的声音,后半夜的时候那动静才叫个大,吓得我还起了好几次,到处都是溜着急跑而过的老鼠叫,到处都是它们的碎步声。”
“是啊是啊,我昨晚亲眼看到田二哥,把宅门房门都关的死死的,半晚上传来鼠叫,白天却一只老鼠也见不着,那田家娘子醒来就说屋里的人全死了,窗门却纹丝未动,还是她自个儿开了锁跑出来的!”
“你说这,要不是鼠鬼寻仇,还能是啥啊!李英,你说是不是啊?”
那好心的李英,擦着头上的汗,不安地搓着双手,挤出个哭也似的表情,磕磕绊绊地喃喃道:
“是......是啊,不然还能是啥呢......”
............
不多时,捕头便重新出现在众人之前。
他什么话都没说,噌得一声,将手中佩刀拔出,指向人群中的李英。
两名衙役也不再守着街头巷尾,直接将她从人群中揪出,押到了捕头面前。
“今有田家大妇报案,田家七口被杀,现已查明,七人皆是被邻居李英所害,将其带回府衙,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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