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武镔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见张绣向后丢出长刀后,看也不看后面一眼,欺身向前,右手重新握住枪身。
同样的手法,更快的速度,张绣不压枪尖刺面,不谋回身借势,一枪即到,在枪尖与兜鍪相触的刹那之间,张绣把手在枪杆上一滑,借枪尖与兜鍪相撞之力,将枪向后一拉。
枪即向后,张绣掌心贴住,五指一紧,依然是同样的动作,再次把枪往前一送。
武镔再不敢托大,有心引刀去挡,张绣第三枪又到,明明不曾见张绣有何动作,武镔却只觉张绣一枪快似一枪,一枪重似一枪!
如果说第一枪是略有所感,第二枪是震动兜鍪,第三枪到的时候,武镔只觉彷佛在寺庙被人罩在了大钟之下,再由巨大木槌在外面狠狠一撞,直教人头晕耳鸣,失去反抗能力!
第四枪,第五枪,第六枪,第七枪!
第八枪刺完武镔已经七孔流血,不知道是死是活,张绣后拉长枪,身体夸张的低伏,以双手同时握住枪手的后半段,腰马合一,将长枪一扫横扫,再次逼退围拢的青州军后,右脚一个蹬地,左脚紧随其后,两脚牢牢扣在地上。
张绣随即转身,枪仍交右手,带了凄厉的破空之音的第九枪,再次又快又准的击在武镔兜鍪上同一处位置。
这一枪去势如此之沉,在几乎一瞬之间,被张绣连续点在同一个位置九枪后,武镔兜鍪未破,颈子却应声而断,高高的落下城去!
一众青州军离得最近,故看得分明,那飞下城去的头颅上,甚至还有未及收回的志得意满之态。
若说刀砍斧噼,头颅应声而落,众人尚能接受,如今张绣虽是九枪之功,但依众人看来,确是见张绣一枪之下,头颈分离,一众青州军看张绣的眼神,不禁有如在观神魔一般。
百人环伺,主将亲临,却连一道伤痕也没在张绣身上留下,还被张绣以这种夸张的方式杀了主将,这些青州军再也鼓不起任何勇气与张绣作战,忙不迭地纷纷跑下城去。
说来这等故事也只能发生在青州军上,方才这种情状,不说以陷阵营或者白毦兵来战,便是稍加训练过,经过一些战阵,稍懂战阵合击之术的士卒,有个八九人在此,张绣也只能饮恨当场。
不过善战之将,知己知彼本是寻常,所谓古之善胜者,胜于易胜者也,若是换了其他兵马在此,没有马力可借的张绣亦不敢以这种冒进的方式来战。
王青牛在城下把这一切看了,立时在心里狠狠骂了声娘,“没脑子的东西,杀了人下来便是,非要去招惹那张绣。”
眼神在左右掠过,众人脸上是自己熟悉的恐惧,心知今天这一战若是就这样泄了士气,那后面想指望这些人攻破穰城便想也不用想了,王青牛短戟一横,高呼之后,问身旁的士三:“我今欲亲自上城,你去也不去?”
士三一愣,似乎没想到看了武镔之死后,王青牛仍然不攻下穰城不罢休,当下劝道:“统领,张绣武艺实强,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没有回答,只有短戟带起的风声,和一颗高高飞起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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