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东吴建业城西,孙吴第一军事要塞石头城,军旗迎着春风飘扬…
春光明媚颇适合出征,碧眼儿孙十万不顾年高体衰,驾临石头城为平魏将军朱绩送行,并授予三万大军虎符。
孙权颤巍巍的从内侍何定的手中接过虎符,亲自交到身着橘色盔甲的朱绩之手,拉着朱绩年轻的手,用苍老的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就是好啊,公绪,
此番北定合肥的大任就交给你了,朕和你父亲都老了,今后没多少光阴看着你们走下去了,
你可不要辜负了朕和你父亲的厚望,替朕和义封好好辅佐太子,守住东吴基业,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朱绩痛哭流涕道:“臣朱绩领命,必不负陛下和父亲厚望,攻下合肥,进兵江淮,守住我东吴基业!陛下还请保重龙体,等臣得胜归来!臣相信陛下必能万寿无疆!”
朱绩磕头谢恩,孙权艰难的将他扶起,笑着说道:“公绪,来与朕饮了这杯,你便出征罢,朕在建业等你得胜还朝!”
“臣谢陛下!必一战而下合肥,一血我东吴之耻辱!”朱绩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东吴儿郎们,随本将出征,不胜不回,开拔!”朱绩说完,从部下手中接过从父亲手中继承的双鞭,翻身上马,率大军出石头城,向合肥而去…
朱绩带将士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方才到得合肥新城之下。
合肥新城为曹魏在合肥旧城近郊修建的用于抵御孙吴军队的军事性城池,于魏青龙元年,曹叡听从满宠的建议,经过与朝臣的几番论战,
明帝太和四年(230年)方才开始建造,历时四年方才建成,可见曹魏对此战略要地的重视。
朱绩还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内心不免有些激动又带着些紧张。
朱绩率三万兵马来到合肥新城时,刚好是第二日黎明破晓时分。
在朝阳的照射下,合肥新城显得格外高大,朱绩让斥候左右探查得此城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周围三里有余,
城高四丈,周长九十九丈,宽六十六丈有余,有城门三座(东中门、东侧门、西城门),
城外有护城河,与新河、陈河、鱼花塘连成带状,最宽处约十五丈,最窄处也也约莫有八丈,
城墙为夯土版筑,可谓是坚城一座,朱绩眼前的东正门吊桥高高升起,城门口拒马密布,朱绩看着也有些犯难。
毕竟朱绩在战阵之事方面还是个“初哥”,此番也是碧眼儿看朱绩这小子有一番报国之志,又恰逢曹魏内乱刚定,人心不稳,
而朱绩他老子朱绩乃孙权心腹,为碧眼儿杀关羽夺荆州,这才把捡功劳的机会给了他,让他历练一番,镀镀金,捞个取合肥,夺寿春的功绩,日后也好辅佐太子治理东吴。
可当朱绩看到这新城,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自己虽是东吴的“”将二代”,
父亲杀关羽夺荆州好不威风,陛下据此就以为虎父无犬子,可是爹是爹,儿子是儿子,难道陛下不知前有赵括纸上谈兵乎?
扬威将军朱异疑惑道:“将军,我等还需速速攻城,以免迟则生变,让这本该是我等大功一件的合肥五千魏军溜了!”
随军主簿张俨也焦急的劝道:“将军,还请速速攻城,亦或约张特、乐方出城一战也行啊,以将军和季文的武力,应当可将他二人拿下。”
朱绩想了想说道:“那就依军师所言,军师劳烦你去赶制些云梯和撞木,短时间内也只能准备出这些了,
本将与季文将军便在此邀约魏贼张特、乐方出城一战,将二人斩于马下!而后趁城中军心大乱之际,云梯登城,撞木破城,
本将文有军师子节,武有季文,又有数倍于魏军的兵力,何愁此城不破!”
听了二人所言,朱绩渐渐丧失的信心陡然间又恢复了几分,毕竟他也是想要“业绩”的,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之后张俨领命,率军士三千在鸡鸣山、将军岭一带伐木,赶制攻城器械,而朱绩则与副将朱异一起兵围合肥新城,
开始在城外叫起阵来,约战张特、乐方,顺便为军师张俨争取些时间。
朱异此人,也是朱绩父亲的老部下了,早年间自丧父之后,便继承父亲朱恒嘉兴侯的爵位,任骑都尉,带替父亲掌军。
虽是也是个“将二代”,无奈父亲死得早,朝中无人扶持,便一直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
直到父亲去世三年后,跟随朱然攻打魏国的樊城,献计攻破樊城外围,回师后被升任为偏将军。
魏国庐江太守文钦驻扎营寨于六安,将很多营寨设置在紧要道路上,用来招募引诱叛逃之人,成为吴国边境的祸患。
朱异于是亲自率领手下二千人,攻毁文钦的七座营寨,斩杀数百人,被升任为扬武将军。
碧眼儿与他谈论攻战之事,他的对答很称合碧眼儿心意。孙权对朱异的叔父骠骑将军朱据说:“我本来知道季文勇敢果毅,见到他之后,觉得比我听到的还有能力。”
之后朱异便扬名于孙吴,颇受吴帝孙权和左大司马、右军师朱然的器重。
此番北上合肥,朱然让儿子带上自己昔日心腹部将,主要还是为了了护儿子周全,若有功,那让朱异分润一点也无妨,若大败便要靠此等虎将保护儿子平安归来了。
毕竟自己就这一根独苗,老朱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功劳什么的,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大不了,之后自己再厚着脸皮向陛下要个恩典,免儿子一死,只有他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朱绩在城下大声叫阵说道:“张子产将军可敢出城与本将军一战!”
张特在城头面露悲凄之色的说道:“季文将军,你等率三万大军前来,而城中只有五千兵士,自知不可敌也,
我等已经无心再战,将军我等宽限几日,我等再商议一番,定率全城归附,到时将军可兵不血刃拿下新城,必可得吴帝厚赏!”
张特在城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拖延时间。
而城下的朱绩乳臭未干,信了张特的鬼话,心中美滋滋的满以为“业绩”到手,笑着说道:“将军既然如此识时务,本将便留两日给将军好好考虑一番,能不动刀兵,就不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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