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骤然袭来,吹起了纷飞的衣袂,拂乱了满头的青丝,姬砚沉愣怔在那,像是历经了一个梦魇。
殷鹿竹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默无言的凝望着她。
这是她最大的弱点,是谁也不能告知的过去,可是,她愿意告诉这个男人。
她想要未来的道路与他一同走过,不论风霜。
“呵呵。”半晌之后,姬砚沉似乎才回过神来,他艰涩的扯动嘴角,“别胡言!”
那傅绾笙的人生啊,就是一场悲剧,京中令人提起来便是无限的惋惜。
她是殷鹿竹,不是傅绾笙,他愿她一直都这般幸福,王族世子,鲜衣怒马,烈火烹油,而不是那个在相国府中悲惨撞柱而亡的傅绾笙。
可是……
看着殷鹿竹此刻的神情,都在无声的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她当真是那傅绾笙。
姬砚沉脸上牵强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他想要笑,可是扯出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下一刻,他猛地将殷鹿竹拥入怀中,那带着哭腔的嗓音传来。
“可你怎么会是傅绾笙呢?”
殷鹿竹摇了摇头,“不管我从前是谁,可如今,我是傅绾笙,也是殷鹿竹,所以姬砚沉……”
殷鹿竹伸手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那嗓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秘密。”
她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可是传入耳中,却犹如野火燎原。
也是在这一刻,姬砚沉才彻底看清了她的心。
他知道,不管她过去经历了怎样的不堪,不管这个人有多大的野心,不管她想要什么,他一定会为她夺来。
即便她要坠入深渊,与魔共舞,他姬砚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愿一生相随。
“咳!”
一声轻咳声打断了俩人温情的气氛。
殷鹿竹退出了姬砚沉的怀抱,一脸不高兴的朝着身后看去。
时越一身劲装,手里握着佩剑,在殷鹿竹看过来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有事?”
听着她这大嗓门,时越轻抿唇瓣,“嗯。”
“有话说,有屁放!”
时越眼波轻轻流转,一句话,却是狠狠的卡在喉咙处,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是看着殷鹿竹越发不耐的神情,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们……去远些吧!”
他自暴自弃的丢下这句话,就见殷鹿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她眼里像是嘘了一层风暴。
时越自知理亏,连忙解释道:“这是君上的意思。”
“君上觉得你与这姬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举止猥琐,影响这大殷百姓的身心健康,让他们离远些。”
殷鹿竹一噎。
她顺着时越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望月亭阁楼之上,顾庭芳与沈南箫临窗而坐。
顾庭芳今夜依旧是一袭黑衣,袍身上随着他身体的微动缓缓波动,宛如碧波荡漾的湖面,显得气势磅礴。
此刻,他正无所事事地闲坐在那,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在殷鹿竹看过去的时候,他扯起嘴角,露出几分玩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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