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我可是前朝储君啊!”
“我是楚湘王府的世子,我父亲为大殷立下赫赫战功,拥立君上登基,他不会要了我的命,不过一顿板子而已,相较于你的性命,微不足道。”
“殷鹿竹,我……”
“走吧姬砚沉。”
不给姬砚沉把话说完的机会,殷鹿竹催促出声。
长桉已经马牵了过来。
在殷鹿竹的坚持下,他还是上了马车,只是心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他一时间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殷鹿竹,若我走了,你定然会受到牵连的,我这条命……”
“姬砚沉,你的命,比什么都要重要。”殷鹿竹双眸坚定的看着姬砚沉,她斩钉截铁道:“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姬砚沉不语,只是垂眸看着他,他背后的千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点缀的有些清绝。
许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夹杂着无数的酸涩和沙哑。
他调转马头,眼泪也在瞬间决堤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一夹马腹,那马儿便朝着夜色里跑去,唯独留下哒哒的马蹄声。
殷鹿竹瞧着他的离去的背影,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姬砚沉转身的瞬间,那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掉入衣襟,无声无息的。
长桉走了上来,他看了看殷鹿竹,再看了看姬砚沉离开的方向,叹息一声。
“世子,君上不是让你将姬砚沉带回楚湘王府套出姬萱所在么?你怎么将人放了呢,若是君上知晓,定然会震怒的。”
“是啊世子。”青萝附和的点了点头,“前朝后裔与其余的事不一样,这一次,君上很是看重,此举,怕是不妥,不如,奴婢带人去将姬砚沉抓回来?”
殷鹿竹摇了摇头,“不必了。”
“姬砚沉,他是个很好的人,这样好的人,该有广阔的天地,也不该成为君上剿灭云姜的棋子。”
青萝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神情,她低声询问,“世子当真……喜欢上姬公子了么?”
闻言,殷鹿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讽刺的勾起了唇角。
转身,她看着跟前的青萝和长桉,突然笑道:“赌么?姬砚沉会回来的?”
俩人同时摇头。
他是前朝储君,这身份一旦揭穿,他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好不容易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殷鹿竹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曾解释,直接翻身上马,大步朝着楚湘王府的方向而去。
这是一场关于人心的较量,若是赢,往后,她定倾尽一切来待姬砚沉,可若是输了……
殷鹿竹唇角勾起了一抹隐晦的弧度,其中的情绪掩藏在了那长长的羽睫之下,让人看得并不真确。
……
姬砚沉带着云姜众人回来的时候,姬萱刚准备了人马去劫狱。
见到姬砚沉,她眼中掠过一抹惊愕,而后快步走了上来,“兄长!你没事?”
姬砚沉摇了摇头,“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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