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在这样的时刻,她依然保持着侯府嫡女应有的气度和仪态。
她举止端庄的走到荣国候白金垣跟前,俯身行了一礼。
“父亲,节哀。”
听到声音,白金垣这才抬起了头。
瞧着眼前的白芷希,他道:“记住,害死你兄长的人,是殷鹿竹!”
白芷希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
她道:“女儿回来便是为了此事,父亲,是时候送女儿入宫了。”
白金垣一顿,那双沧桑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厉。
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此事,容为父想想。”
白芷希也没有催促,只是点了点头。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忍住干呕的感觉,她转过身子。
“父亲,兄长的仇,女儿会报!定要让那殷鹿竹也将兄长所受之苦皆尝一遍!”
白金垣点了点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床榻上的人,“芷希,你长途跋涉赶回来,先回去歇息吧,为父,想陪陪言儿。”
她福了福身,在丫鬟的跟随下走出了这血腥味浓重的房间。
出了门,她这才趴在一侧干呕了起来。
丫鬟春桃连忙道:“小姐不能吐啊,若是被老爷看到定是要误会的。”
“哼!”白芷希抬手擦去嘴角的污渍,一双眼睛在月色下格外的清寒。
“父亲真的是老了,区区一个纨绔便让他如此狼狈。”
春桃连忙宽慰:“等小姐成了这大殷的国母,还怕报不了这仇么?”
“蠢货!”白芷希轻嗤一声。
“君上为人何等英明睿智,楚湘王府手握驭冥军,君上是万不会轻易去动楚湘王府的,我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又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废物冒此风险,惹恼君上。”
春桃埋着头,没敢再说话,任由清凉的夜风刮过,卷起新掉的树叶,辗转盘旋。
……
第二日,白言辞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殷都城。
殷鹿竹听到的时候,没有开怀,也没有伤感,只是云淡风轻道:“预料之中的事儿,他活着也是徒增痛苦。”
长桉对着殷鹿竹投来深深的一眼,不由得佩服,“世子,属下从前都不知道你还这般睚眦必报。”
“那白言辞从前可是很嚣张的,随时仗着自己功夫好,便时常欺负于世子,这下落在世子的手中,瞧他这惨样,以后整个殷都,看谁还敢得罪世子!”
“……”
瞧着眼前眉飞色舞的长桉,殷鹿竹不由得有些无语。
“我并非睚眦必报之人,实则白氏父子此举丧尽天良。”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最坏的还是这白金垣,只是如今碍于局势暂且动不得他,他日,他的下场定会比白言辞好不了多少!”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长桉只觉得后背升起一丝丝的凉意,他不可置信的询问出声,“世子你还想要荣国候的命?”
那可是荣国候啊,战功赫赫,从龙有功,谁能轻易撼动其位置。
殷鹿竹冷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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