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言摇了摇头看向退到墙根的弦,南宫明溪也跟着看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他这样虐待你,如果他死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隐言闻言一愣。“???”
“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杀人以前不是都会说清楚好让对方死个明白吗?”
隐言无言以对。“……”
……
靠近的裴疏一把掐住弦的脖子将人从地上贴着墙推起。“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你吧?”
弦感觉喉中的空气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不……要……”
“你放心,你在我的眼中已经彻底是一个死人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比较好。”
弦艰难的摇着脑袋,两行眼泪莫名滑落。“不要……让……宫主知道……是……我……”
隐言看着弦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我会替你保密,毕竟你都要死了,要是还带着一身的肮脏就太可怜了,但是请你下辈子活的像个人……至于其他人会不会帮你保密,就不是我管得着的事了。”
隐言看着弦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内心极其复杂的闭上了双眸。“……”
在即将窒息的最后片刻,两个字从弦的牙缝中挤了出来。“谢……谢……”
咯吱——
弦的脖子被拧断了,裴疏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人就这样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弦的尸体,裴疏沉默了片刻,说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去救商翎呢?大概……是从商翎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从前的影子吧,不想让商翎走上与自己一般的道路,害怕看见历史重合。
至于弦,就只是单纯的感觉可怜又可悲而已,把这样一个笑话留在自己身边,总比放出去祸害其他人要强,至少可以给自己带来乐子,这种人从根本上就已经崩坏了,谁也救不了。
大概是曾经身为炼心阁阁主的本能,让裴疏选择了最极端的相处模式,不过裴疏感觉这样是最好的,毕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用寻常方法能应付的主。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还是只会破坏而已,破坏了身边的一切……
南宫明溪歪过脑袋一脸的匪夷所思。“说好的死个明白呢?怎么连个走马灯式的讲解都没有?我还什么都没有看明白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裴疏直接将南宫明溪整个扛上了肩头,南宫明溪挣扎。“你做什么?”
“我只是来杀一个人的,不是来和一群人打架的,走了。”毕竟,要是再不走,南宫明溪突发兴致命令自己杀了所有人,就真的没意思了。
只见裴疏扛着南宫明溪一脚踏上窗台,在隐言惊异的目光中跳了出去,渐行渐远。
屋里一片狼藉,被震碎的木门,一地的绳索还有脏兮兮的饭菜,以及弦的尸体和狼狈不堪的隐言。
……
齐风继任王位以后,也就不可能再继续呆在南云王府了,有意留下白业,却遭到无情抛弃。
第二日看见书桌上静候的面具之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唉,果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齐风拾起面具在手中斟酌了片刻。“父王已去,有些东西也应该跟着去了,其实弑血军从被父王舍弃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消失了……”
面具被扔入火炉之中,点点焚烧。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无黑业此人。”
……
小屋里,隐言提笔在纸上写下没事二字。
白业若有所思的撑着侧脸看着隐言。“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白业回到行水宫已有数日,行水宫的所有变故也都逐渐稳定了下来,至于弦,被葬在了商翎的旁边,估计是商翎不太乐意吧,下葬的当天雨落倾盆,仿佛无声的控诉。
隐言再次提笔,白业看着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善、恶、到、头、终、有、报?”
不再搭理白业,隐言放下毛笔起身推开已经修好的木门走了出去,拾起水壶做着从前天天都在做的事,浇水。
白业拿起隐言写的这句话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脸的匪夷所思。“你是在预示我的未来吗?”
隐言浇水的手一顿。“……”
大风突起,白业手一松,轻薄的纸张随风而起,消失在天际。
……
偏僻的东南小院里,唐香搀扶着已经可以下地的消风做着复健,至于书禾,其实那点伤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故意留下来调侃消风。
……
凤芫阁,陆简羽看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微微皱眉。“这个陶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