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去挑几担水过来,水位到他的脖子就可以。”
“是。”
将人放入大水缸以后,消风又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宫主,你该不会是要煮了我吧……”呆在大水缸里的商云止感觉浑身上下凉嗖嗖的,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听说过一句话么?”白业终于抬起了脑袋,没有了牢房中的昏暗,这张脸此刻清晰异常,肤若凝脂,薄唇赤眸,长眉入鬓,鼻梁挺直秀美,随意挽起的墨色长发披洒在肩头,令商云止看得竟有一丝慌了神。
“什么话?”商云止暗中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提醒自己这是宫主惹不起,实际上心跳的贼快,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我们的宫主大人自然也明白。
白业面无表情的看着商云止,毫不在意他的突出表现,淡淡开口。“有仇不报非君子。”
商云止闻言一愣。“宫主大人……我们能有什么仇啊……哈哈……”
“你别以为你想砍我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简单的算了。”白业一句话将商云止堵死。
悔不当初的商云止此刻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撞死,自己为什么想砍白业?当然是因为白业的倾世之容,长的好看也有错?不,商云止只是单纯的想证明自己性取向正常!所以砍一砍给自己一点安慰。
然而,那个时候的白业是戴着面纱的,其实白业从来都是戴着面纱的,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很少取下来,因为白业并不想自己的容貌被评论过多。
现在又为什么没戴?当然是为了故意整商云止,白业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杀伤力,必要的时候拿来当一当生化武器也无妨。
“我会治好你的伤,不用担心,之所以将你放到这个里面,是因为寒冰三尺乃极寒之招,需要温水蒸煮半个时辰,而后再配上我的内力疏通经脉即可。”白业看着商云止一字一顿。
“多谢宫主救命之恩。”虽然商云止表面上回答的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已是波涛汹涌,宫主大人,你能把脸遮一遮吗,我还想要娶妻生子啊,我不想看你啊!
片刻,消风头顶一桶水,胳膊肘挂着两桶水,手里提着两桶水又折了回来,这是消风根据目测水缸大小打回来的,全部倒完应该刚刚好可以到脖子……
可一回来就看见了白业的正脸……要不是因为武功还不错,差一点就将水全洒了,急忙低垂下脑袋。“宫……宫主,水打来了……”
消风现在的模样就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缅甸羞涩。
白业看着消风的样子微微皱眉。“都跟我多久了,还这么没出息。”
身扛五桶水的消风猛然单膝跪下身子。“属下知错!”
白业叹了一口气。“罢了,将水倒完就出去吧。”
“是!”
消风全程低垂着脑袋,直到水全部倒完,确定水位刚刚好到脖子以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业轻拂衣袖,转身看向商云止。“我们开始吧。”
雾气蒸腾青烟缭绕,这半个时辰的蒸煮对商云止来说简直就是煎熬,血脉不通,晕头转向,特别是一睁眼还会看见白业的那张脸……
直到结束,白业一掌拍到商云止的后背疏通过经脉以后,适才好了许多,但是心跳仍然很快。
“你打算以怎样的形式回正道?这一次来围剿的人,除了澜沧的大弟子易雪,浮屠掌门之子雀稚,二人姑且关压,其他人我全都杀了。”白业平淡无奇的叙述着,重新带上面纱。
白业的举动让商云止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有些心悸。“那便……”
……
原本寂静的牢房中突然吵杂起来。
“快,有人劫狱!”
“真是不要命,敢到行水宫来劫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刀剑碰撞的打斗声,一片惨嚎过后,关押着易雪与雀稚二人的牢门被打开。
“你们没事吧?!”商云止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捂着右肩仍然在冒血的窟窿艰难询问。
首先回应的是易雪,毕竟是澜沧的大弟子,为人处世都比较温和,即便是在生死关头仍然温文尔雅。“商兄?你怎会伤成这般!”
然后回应的是雀稚,被宠了一辈子的掌门之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急切的怒喝。“还不快过来给我们松绑!”
商云止抄起手中的大刀就是两下,束着易雪与雀稚二人的锁链顿时被斩断。
“多谢商兄冒死搭救!”易雪拍着衣袍站起身子礼貌性的对商云止抱了抱拳。
“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是废话的时候,杀出去!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雀稚出了牢门以后随手拾了一把地上已死狱卒的兵刃。
紧接着又拾起另一把扔给易雪。“接着。”
“多谢。”易雪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即便一身的书生气息,也无法遮掩习武之人应有的罡气。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离开吧。”商云止假装很紧张的附和着,演戏就要做到任何时候都能以假乱真,这是身为一个卧底应有的素质。
就这样,三人轻而易举的逃出了行水宫,也就是在路上多杀了几个小喽啰,顺风顺水到简直不可思议,但生死关头,谁也没有多想什么。
……
行水宫大殿的屋顶上,白业覆手静立,看着一路杀出行水宫的三人若有所思。
“消风。”
下一刻,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白业的身边单膝跪下身子。“属下在。”
“跟上去,暗中观察商云止,我要知道他在正道的全部动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