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一听这话,轻笑道:“小师妹,你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吧?”。
郭靖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蓉儿,我现在打不过欧阳锋的!”
洪七公哈哈笑道:“老毒物一心要逃,谁又拦得住,况且他这一逃,本就是认输了。”
黄蓉咯咯一笑道:“师父、大师兄,我也知道这个理。
只是那裘铁掌号称与五绝齐名,实则言过其实了。前几天靖哥哥能与他斗一百招,不落下风呢。这一遇上欧阳锋,登时就有些不敌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顾朝辞笑而不语,五绝的应变能力,又岂是裘千仞可比?
几人说笑着,就听一声大喝:“孩儿们,和他们拼了!”声震长街。
众人环目四顾,就见到了,乱哄哄的混战场面。
白驼山蛇奴倒是听话得紧,听闻欧阳锋一声“退”令,转身便逃。
顾朝辞等人虽能将其留下,但都知这些背蛇之人杀不得,都任其离去。
但巨鲸帮众人,可就没恁的好商量了,他们刚一动脚,江南六怪顿时衔尾直追。
可是巨鲸帮帮主“碧海飞龙”乔海雄,早在酒楼附近埋伏了近两百人,眼见自己靠山貌似倒了。
立马意识到,靠人不如靠己,连忙招呼手下兄弟们,一起围攻众人,好能换的自己活命机会。
但江南六怪在欧阳锋这种人眼里,是随手可以打发的小角色,可事实上,在普通江湖人眼里,就是神一般的人物。他们焉能抵挡?
这时就见“妙手书生”朱聪飞身纵起,对着“碧海飞龙”乔海雄喝道:“相好的,留下吧。”手中钢扇一挺,径点对方背心要穴。
乔海雄反手一杖砸来,兵刃相交,两人内力都是不弱,俱是一震。
朱聪停留当场,乔海雄却是借势远扬,不想心慌意乱之下,方向弄反了,竟尔落在郭靖身前。
郭靖见他狼狈逃走的情形,不愿痛打落水狗,本拟放过他去,但乔海雄不知他心意,也看到他被欧阳锋戏耍,武功说不得也就那样,见他挡在前面,出杖便攻。
郭靖叹口气道:“这又是何必。”一掌径出,已拍在他的钢杖上,乔海雄顿感手中剧震,钢杖脱手而飞,心中还未回过味来。
黄蓉手中峨眉刺早出,从他右肋捅入划过左肋,顺势一挑,将之抛了出去。运气大声道:“巨鲸帮众听着:乔海雄已死,弃械投降者不杀!”
巨鲸帮众早被江南六怪杀的人心涣散,只想逃生,纷纷狼奔豕突,向外冲杀,全然忘了缴械求生一途。
而江南六怪愤恨他们行事狠毒,偏生不肯让他们轻易逃脱,四处围堵,双方打得比刚交手时还要惨烈。
此时,巨鲸帮教众见到帮主竟被一个好似仙女一般的人物,给挑飞了出去,又听到她这句话,都不由自主的扔下手中的刀剑戈矛之属,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这一场混战就此终结。
街道上弥漫着血腥之气,四处也充塞着伤者的呻吟惨呼,颇有些不忍卒睹。
这些武林豪士杀人的事,自是看得多,也经得多了,争斗之时惟恐出手不重,杀人不多,当时不觉有甚不对,这时却怎地也欢喜不起来,均感茫然。
韩宝驹脾性火爆,今日又被欧阳锋妙擒,看着这些巨鲸帮众,火气还是不减,目眦欲裂,戟指大骂道:“这群狗崽子害得老子们恁惨,真该挖个坑把他们都活埋了。”
郭靖叹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关键还是在乔海雄这种主子身上,人的私心不除,江湖将永无宁日。”
韩宝驹气道:“不怪他们,他们也都长着眼睛,也不看看是什么主子?”。
郭靖虽被师父训斥,只是挠了挠头,又接着道:“人为财死,这些人当然是因财帛富贵动了心,才入的帮,加入后也就身不由己了。”
黄蓉一看韩宝驹还要开口,生怕他骂自己靖哥哥,立马笑道:“靖哥哥总以恕道待人,只怕他们不配受你的恩德。”
又看向顾朝辞道:“这些人该怎生处置,还请大师兄示下?”
顾朝辞以及众人都算是看出来了,顾朝辞在黄蓉眼里,就是随时拿来为郭靖顶事的,齐声一笑。
黄蓉顿时俏脸一红,顾朝辞摆了摆手道:“我的处置方法不太适合,还是你与郭师弟看着处置吧,毕竟你们都是丐帮副帮主了!
以后还要接受更大的担子呢,这种事你们如何处理,我都举双手赞成!”。
众人都知他的意思,那就是以“辣手书生”的意思,肯定就是全杀了,但他身为丐帮帮主,终归不能如此做了。
黄蓉看了郭靖一眼,轻声道:“拿他们能怎样,还是放他们回归本业吧,让他们以后不要再作恶就是了。”
韩宝驹道:“恁的就放了他们?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他们的东西。”
又补了一句道:“必须得给他们点惩戒,不然他们转头又去作恶了。”
谁人不知韩宝驹的意思,江湖人留东西,那就是要身体上的零件了!
那些被俘的帮众,也知道这意思,均跪地叩头乞哀道:“不敢,不敢了!
大侠们饶了小的性命,小的们回乡种田,再不敢出来闹事了。”
郭靖浓眉紧蹙,沉声道:“只诛首恶,不问胁迫,但巨鲸帮这个帮派,以后江湖上,不能再有了,这是我的意思!
蓉儿,众位师父,你们觉得如何?”
黄蓉和韩宝驹等人相视片刻,让那小女孩出来一一指认,将对她家行凶之人,统统处死,将一些剩余之人都放了。
这些帮众真如得了皇天大赦,叩了几个头,抬起死伤之人,便欢天喜地离去了。
巨鲸帮灭了,自己能活,这就是不幸之大幸了,还能去奢求什么?
顾朝辞看着小女孩对江南六怪那等感恩戴德的样子,六怪脸上也洋溢着浓浓的喜悦,不禁说道:“诸位大侠,顾某有句话,想要告诉各位!”。
柯镇恶等人齐齐拱手道:“顾帮主,有话但讲无妨!”
顾朝辞微一颔首,负手踱开几步,眼望明月,朗声道:“我听过这样一句话,想与众位共勉!
所谓做人宜直接,如此方可以交心!
但做事得圆滑,凡事中庸,万事三思,这样才可以避免无谓的损失以及伤害!
而且这天下任何事,其实都有其法则,这便是常识!
如果不知变通,有些时候,就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哪!毕竟一个人如果不怕死,那么自己死了,或许也不要紧,可自己亲人肯定也会为这个结果,受到…”
顾朝辞说到这里,也不再明言,话锋一转道:“诸位都是当世大侠,江湖少有,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主持公道,跑来面对一个帮派!
论人品胜过顾某与欧阳锋这种人,百倍都不止,可我们也并非一无是处,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就说刚才,欧阳锋说走就走,当退就退,丝毫不逞强。
他的武林威望远胜你我,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做出逃跑之事来。我们为何不能适当的,做出战略性转移呢?
这世道,莫非只是不怕死,就是英雄好汉?我看不然!请诸位思量!
我说这些,只是江湖上似诸位这样的人物,实在太少了,我不想因为一些闲气,而让几位的行侠仗义之路,就此而终啊!”。
江南六怪都知顾朝辞的意思,他们适才也都想过,自己不惧生死是一回事,但鸡蛋碰石头,除了能糊对方一身蛋黄外,什么用都没有,人家仍然是石头!
饶是江南六怪也是桀骜之人,也同时一拱手,表示感激。
朱聪更是正色道:“顾帮主谆谆之言,我等自当铭记于心,以后不会再去为了一些虚名闲气,而将自己置于险地了!
自当将有为之身,用在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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