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金日磾领着刘弗陵回来,殿内又多了几人跪在那里,刘弗陵望见是三位哥哥来了。
看来几位哥哥是收到了皇帝晚上到了这里的消息,于是也来做戏。
于是内心偷笑:就这样,还不如不来,你们就是演戏也是晚了我一步。
跨进殿内,就听到刘彻在训斥。
“你们听闻朕到了这里,所以也赶来了,是-吗--?”刘彻把后面两个字拖得很长,似乎对他们不太满意。
刘旦很要表现,连忙满脸谄媚,“不是的,父皇,我本就晚上要来!但是作为几位弟弟的兄长,自然是要通知他们一起来的,所以绕道去喊了广陵王还有昌邑王,这才晚到了。”
燕王就是脑子活,转得快,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瞬间把利害关系给捋清了,人家本就要来,为何晚了一步,因为去喊弟弟了。
而两个弟弟可不是主动要来的。
大块头刘胥倒也无所谓,而刘髆则一脸黑线,不太高兴,燕王真不是个东西,总是打击别人来抬高自己,而且还不特意打击,冷不丁的就放暗枪。
“行了!”刘彻不想听这些解释,“好好缅怀缅怀你们的兄长吧!你们若有他一半,朕也就欣慰了!”
刘弗陵一听这话,嘟起了嘴,露出反感的表情,不过又马上收回,就算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心里吐槽:这么好的太子,你不也逼得人家自杀了!
刘彻又是噼里啪啦一阵训,言闭,众人不语。
不一会功夫,骂足瘾的皇帝便扬长而去。
人一走,刘旦就转头看向钩弋夫人母子,眼神里满是不屑,“钩弋夫人真是有心啊,晚上还还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特意来!”
按辈分,刘旦虽说是儿子,但比钩弋夫人老多了,语气里也没有对这个小妈的尊重,反而增加了几分责备的口气。
“这不是一早,几位哥哥关心弗陵贪睡,来得晚嘛,所以只能现在再来尽尽孝。”这口气,带着一些矫情。
刘旦被这一句怼得无言。嘴角的肉明显抖了几抖。
这话是回的刘旦,但却是说给刘髆听的,毕竟早上找事的是刘髆。
“哎,大家都是来尽孝!不分早晚,不分早晚!”刘髆内心不爽,但还是语气温和,当起了老好人。
其实大家内心里都清楚,在场的都是厉害角色,一点都不能轻易。
皇帝一走,大家无非做做样子,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都陆陆续续撤了。
......
未央宫一殿的偏房内,宦官苏文半仰着躺在席上,手指则轻轻地击打着席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苏文是汉武帝身边的黄门。
黄门就是黄门侍郎,秦汉时期,宫内的殿门喜欢刷成黄色,而负责门内之事的郎官被称为黄门,简单说,就是关起门来,负责皇帝内务杂事的贴身小太监。
苏文这人脑子活,墙头草,说话好听,有点小聪明,一直深受刘彻的喜爱。
但是近一段时间,却不怎么受皇帝待见了,比如晚上刘彻去祭祀刘据的宫中看看的时候,就没叫他,而是叫了金日磾一同前往。
一连的冷落,让这个人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
一人猥琐地推门进来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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