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府尊大人。”
盛苑来至待客厅,就见一个眉眼温婉柔和,气质沉稳大方的女郎从客座站起,身姿袅袅的朝她行礼。
“章大娘子免礼。”盛苑目光在对方的倭堕髻上瞄了一眼,温和的虚抬了抬手,走至主位坐下。
不久,就有丫鬟捧着茶盘前来上茶。
盛苑轻抚着茶盖,笑问:“本官听闻章大娘子这段时间常来府衙拜访,只因政务繁忙,一时未能见面……今日得见,才知章大娘子是极好的人才。”
“府尊大人过誉了,吾蒲柳之姿、寻常女郎,当不得大人这般称赞。”章萍其扶了扶发鬓,谦虚了几句。
盛苑品了口茶,略作停顿这才说:“本官听闻章大娘子夫家乃是江南一带的富户?嫁至那里已有数载之久?”
“前夫家姓何,乃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绸缎商人。”章萍其话不多,但是言语格外清晰。
“章大娘子,请恕本官冒犯……只不知大娘子您因何合理归家呢?”盛苑眼眸闪了闪,好奇的问了去。
这章萍其闻言也不羞恼,大大方方的笑看了过来:“这原也不是甚秘密……只因家族当时生意出了问题,父兄亲至交涉,不想遇上匪徒遭了难,最后还是二叔顶上,才让章家产业得以保全。
那时家母怕吾受了连累,又不想劳烦叔婶费心,便将吾托付给了怹的手帕交,就是江南何家的大太太。
大太太怜吾失恃失怙,亲自教养吾于膝下,视若亲生一般;后来叔叔婶婶有意为吾说亲,只是所选人家所属之地遥远,大太太十分不忍,便以曾经指腹为婚为名,将吾许配给了她的次子。
大太太原是好意,却不想何二郎另有青梅,只是因着父母之令,方才错过彼此。
此事,吾原先并不得知,后来方才听闻。
即知此事,吾怎能权作不知?思及嫁于何家数载,我却无有所出;那何二郎也是一直郁郁寡欢,他那位青梅当初匆匆出嫁,后又守寡凄凉,原本的一段姻缘佳话却落寞离场,吾想之念之极为不忍,最后提出了和离。”
“哦,原来是这样啊!”盛苑恍然之后,不免唏嘘,“章大娘子洒脱,为人重情大义,只是为难了自己。”
章萍其笑着摇摇头:“何家祖母太太待我不薄,原先的聘礼嫁妆都还予了吾之外,又另备了一份极厚重的嫁妆给吾,此后便是独居一户,也是衣食无忧了,确实并不为难。”
“哦,这样啊!”盛苑颔首,“何家倒是晓事……那章大娘子在家中呆得可还顺意?可有需要本官帮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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