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真奇了。待他回来,我帮祝将军问问他。”吟儿面露惊疑,他林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了,连祝孟尝绝口不提的多年前的糗事都了如指掌?
正自交谈,忽然营帐外冲进一个小头目来,事态紧急,故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主母!郭昶派人来军营挑衅,要立即与主母你单打独斗!否则你会后悔”
吟儿心念一动,阡说过,切忌和郭昶接触过近也便是说,阡在离开之前,预料到郭昶可能会有现在这样的举动,但在阡的棋局内,只容许郭昶有这个计划,决不允许他实现。
吟儿立即拒绝:“去阵前告诉他的人,不必动这个心思了,郭昶他再练一百年的功夫,也断然赢不了我。”这一刻,她坚守着阡的嘱咐。
不多时,那小头目去而复返,面色里明显写着焦虑:“主母,郭昶他,说你不敢战他,缩头乌龟,又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现在你求他单打独斗都不可能了,限你一个时辰之内,立刻入山去见他,否则你会后悔”
“荒谬!什么缩头乌龟!”吟儿怒不可遏,却知这是激将,显然不可能就被激出去,“你告诉他,不必这么心急,他哪天投降了我之后,自然天天有机会见我!”
“盟主,事情有些不妙”莫非忽然来到帐外。
“出了什么事?”她见莫非神色凝重,奇问。
“范遇他暴露了行踪”莫非压低声音,“不排除是奸细出卖的可能”
吟儿心一紧,她当然知道,范遇此去是要为杨致诚接风的:“那么,杨致诚杨将军呢?他也?”
“适才有部下逃回来,说范遇和致诚刚刚见面,就被一大群土匪截住,跟着发生了一场乱战,包括他二人在内,有数十人都被俘了”莫非面色黯然,“正巧郭昶他这么有底气来要挟恐怕,都在他的手上。”
吟儿收敛了怒气,转头问那小头目:“郭昶还说了什么?除了一个时辰之内,还有什么要求?”
“说主母最多只能带一个人随行,否则你会后悔。”小头目说。
“他爷爷的,怎么这么喜欢说这句否则你会后悔?!偏多带几个,看他怎么让我们后悔!”祝孟尝怒火中烧。
“祝将军”莫非示意他收敛,“盟主,待确定了范遇和致诚在他手上再作定夺,如何?”
吟儿点头,对那小头目说:“你不必向郭昶传话了,他等不到回音,会自觉地炫耀他有人质的。”
“盟主,一旦确定了他有人质,不如我跟随盟主入山?”莫非关切询问。
吟儿摇摇头。
“那由我来保护主母!”祝孟尝立刻自荐。
吟儿一笑:“两位好意我都心领了。我心里已经有了要带的人。”
“只带一个去,会寡不敌众”祝孟尝一瞬担忧不已,“万一主母遭逢了什么不测”
“呸,什么不测!少胡言乱语!”莫非赶紧制止。
吟儿粲然一笑:“怎会寡不敌众?我带去的虽是一个,郭昶手里还有十多个呢。再者,见他而已,只是交涉,未必起冲突。”
莫非一怔,肃然起敬:“盟主,那我便在山外,等待盟主平安归来。”
出征时,她忽然又忆起阡对她的耳语,阡的温度,仿佛还在鬓角。
做他的后盾,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足够。只要自己安全,阡就一定不会有后顾之忧。
但做他的后盾,也可以做得比他布局时希冀她能做到的更多。保证自己的安全,亦要保证麾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