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胖子的脸色也变了,急忙跟上了他。
……
陈盛猜得没错,桃园外面盯梢的人都在,但律香川的房子却是空的。
他已经消失了!
马胖子的额头上冷汗涔涔,整个身体都为之僵硬,嘴唇嗫喏着。
陈盛叹道:“当真是好心机,咱们两个低估了律香川。”
马胖子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陈盛道:“从无锡回来后,律香川可能早就知道,他被盯上了。”
马胖子点头:“嗯。”
陈盛道:“律香川非常清楚,直接想跑是跑不掉的,有咱们的人盯着,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必须要想个周全的法子。”
马胖子道:“然后律公子便放出消息,找了个娶亲的借口?”
陈盛道:“对,他完全是故意的,算得很准确。因为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大家总会犯下某种常见的错误:进来的马车咱们严格检查了,可对于出去的,却往往不那么在意,反正都检查过了,还能出什么问题?而且在孙家的花园中,谁又敢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出去?”
这就是思维的盲点,或者说,是心理上的某种惰性。
马胖子说不出话,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愧疚。
陈盛道:“另外,律香川还用了一招‘疲敌之计’,因为进出的人一旦次数过多,大家的警惕性就会变得越来越差,从而为他的遁走创造了条件。”
马胖子咬着牙:“是兄弟的疏忽,请总管治罪,属下甘愿受罚。”
陈盛摇头:“也不能全怪你,即便换成我过来盯梢,也可能会被律香川蒙骗的。不过,此人这么一逃,反而真正坐实了他叛逆的身份,咱们连证据都不用找了。”
马胖子也变了态度,不再以公子相称。
“姓律的刚刚离开,可能只有半刻钟,要么我马上命人去追?”
陈盛道:“别麻烦了,这一天律香川谋划已久,他既然逃脱了,你应该是追不到的。”
马胖子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陈盛来回踱着步子。
心里很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蓦然停住脚步,盯紧了马胖子的眼睛。
“你带上鸽组的兄弟,保护二小姐尽快离开苏州,走的越远越好,动作要快!”
马胖子吃惊道:“大总管这是何意?”
陈盛道:“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小心些总没错,咱们先防一手再说。”
“总管要防谁?”
陈盛再次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快去吧。”
马胖子肃容道:“遵命。”
自从剑术大成之后,陈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五感变得极其敏锐,尤其是眼力。
现在没有人可以骗得了他。
在陈盛看来,马胖子完全值得信任。
将自己的未婚妻交给对方保护,他很放心。
反正只要这二人安然无恙,鸽组也可以保全的话,别的都无所谓。
……
日子继续向前推进。
律香川从花园从容逃脱,就像一滴水融进大海里,后面居然全无动静,阴谋诡计什么的并没有发生。
陈盛也根本不在意。
他是接着奏乐,接着舞,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玩得越来越花了。
“轰隆!”
在某个清晨,陈盛勐的被一阵雷声惊醒。
环顾四周,这是个陌生的勾栏,身边还有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也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他的熊腰,嘴里小声地念叨着。
“嘶……‘冬日打雷人骨堆’,小武哥,这恐怕是不祥之兆啊。”
陈盛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人道:“腊月初八。”
——腊月初八,正是屠城要“继位”十二飞鹏帮的前一天。
这天阴得厉害,外面刮了很大的风。
陈盛从床头摸到自己的剑,双目也随之变得冰冷。
“来,伺候老爷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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