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右相府。
“不行,本相今日必须要朝!”
冯去疾强撑着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晃荡的往前走。
其妻儿家眷全都在他身边苦苦劝说。
“良人(老公),咱们告老吧,已经查明你是被人下了毒,现在只是下泻药,若是再不告老或许就是下毒药了啊!”
“李相都告老了,您又何必苦苦强撑!”
“阿翁,您真的不能朝,您现在身体还没康复,万一在御书房内腹痛可怎么办!”
冯去疾猛的推开自己的儿子冯满。
苍白的脸写满坚毅。
“不!”
“赵高那厮给本相下药,让本相不能朝。”
“本相偏不能如他的愿!”
“李斯懦弱,愧对大秦。”
“但本相便是豁出性命,也绝不能坐视大秦被赵高那奸佞小人所把持!”
“本……嘶~~~”
正慷慨激昂间,冯去疾突然感觉肠胃好像被一双大手拧成了麻花。
冯去疾拼尽全力想要抗拒这种感觉。
但人有三急却并非说说而已。
这哪能忍得住?
几息过后,冯去疾还是只能低呼。
“扶本相去更衣(厕所)!”
冯满由忧转喜,赶忙点头。
“诶!”
“阿翁您慢点。”
解了五谷轮回之患,冯去疾就又急着要出门朝。
但还不等家眷再来劝说,一道高呼却突然响起。
“圣旨到。”
“右相冯去疾,何在?”
冯去疾心脏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快步去了前院,冯去疾拱手一礼。
“微臣拜见陛下!”
“圣恭安?”
宦官孙希侧身避让,面向咸阳宫的方向拱手一礼。
“圣安。”
“冯相,领旨吧。”
秦朝时期,领旨还没有那么多繁复的程序。
冯去疾一振衣袖,整理了一番衣冠后便拱手再礼。
“臣,冯去疾,谨听圣旨!”
孙希展开一卷黑色的绸布,显露出其以白色丝线绣出的篆字。
“丞相冯去疾,自孝文王二年入仕。”
“入仕四十载,为大秦鞠躬尽瘁!”
“而今冯相已老,身体抱恙,仍带病勤政,致使病情愈发严重。”
“朕,心甚痛之!”
“故特赐丞相冯去疾黄金百镒、美婢百名、美酒千坛、绢布万匹……”
“望丞相冯去疾归居故乡,修养身体。”
“秦二世二年十月十八日令!”
听着孙希的话音,冯去疾如遭雷击。
“本相,被罢相了?”
“本相被人下毒,五日未朝。”
“陛下不说为微臣捉拿凶手,却罢了本相的官位?”
“这圣旨绝非陛下之意,定是那赵高的肆意妄为!”
合拢绸布,孙希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去疾。
“冯相何出此言?”
“冯相重病缠身,陛下心痛啊!”
“陛下体恤冯相为国操劳一生,故而特许冯相回归家乡,放松修养。”
“更是赐下如此厚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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