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集群炮火炮击过后,藏匿在阵地防炮洞和坑道中的川军团士兵立刻钻出来,连排军官们吹响口中的铜哨,催促士兵返回阵地,加入战斗防御日军进攻。
用铜哨进行军令发布,这是陈余制定的规则。日军铜哨好用,干嘛不用,子弹壳稍微加工加工就是一枚铜哨。便捷简单易携带,很适合底层军官老兵指挥士兵。
刚来不久,陈余以为这处阵地是友军构筑的,可是当看见原木钢板搭建、水泥浇灌的半永久工事碉堡后,还有完备的坑道防炮洞,他才明白过来。
这处阵地不是友军构建的,而是由日军修筑用来保证龙陵和芒市之间的交通线公路。在龙陵周围地势险要之地,日军为了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都修筑了大量的碉堡工事群,要不是南天门通往龙陵公路被打通,远征军攻势勐烈,还真不好说能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
“小东洋来喽!”
不辣戴着钢盔从外面跑进来说:“少说也有几百人,坦克车把铁丝网碾烂了。八辆坦克车,重机枪换穿甲弹都打不穿,不是南天门的那种坦克车。”
“重机枪距离太远,当然打不穿。”
陈余转身蹲在炮队镜后观察战车,在阵地前的平原公路上,八辆坦克车一字排开碾过高地前竖立着的障碍物,后面几百名日军拉起散兵线,随着坦克车的脚步向前推进。时不时有日军士兵抬着粗壮的原木搭在阻拦坦克前进的壕沟上,丢掷手榴弹将铁丝网炸开。
“九五式轻坦。”
不辣挠着头:“那个坦克有炮,南天门那个莫得炮,一炮一个散兵坑,吓人的很。”
“别吓你自己。”陈余侧身对身旁那位中尉传令官说:“通知余治,战车队出动。我给他冲锋陷阵的机会,但是不允许过度冲入敌阵,击毁、击退日军坦克就可以。一旦完成任务,立刻退入山后反斜面隐蔽。”
中尉朝陈余敬礼:“是,长官。”
发布完命令,陈余继续观察战场。
这群小日本,拿着小豆丁扬武耀威。要不是炮兵营没有到,光十二门三十七毫米战防炮就能击毁这些装甲厚度薄的吓人的坦克,没必要拿余治的坦克队上。
阵线前的日军看见川军团守军正在用重机枪扫射,八辆95式轻坦停下来,缓慢移动着炮台向高地火力点射击,掩护步兵进行冲锋。推进至阵地四五百米远,日军步兵开始冲锋,利用之前遗留下的弹坑和散兵坑短距离跃进式进攻。
步入守军火力范围内,左右两侧阵地发出密集的火力网,阻止日军前进脚步。
‘哒哒哒’
山头一侧,余治的坦克队出动。那个傻小子甚至打开炮塔盖舱,大喊大叫着朝日军坦克进行冲锋。一发75毫米高爆弹从坦克炮口射出,一道烟尘升起,日军一辆坦克车便报废。
瞧见居高临下进行射击的川军团坦克,日军并没有慌张撤走,而是快速向前推进,浓郁的黑烟从排气管冒出。川军团有坦克,对面日军早就领教过。
虽然说谢尔曼是打火机,但打日军的薄皮坦克,真是爸爸揍儿子。其装备的三十七毫米坦克炮,一炮打在谢尔曼身上真是不痛不痒。瞧见余治那个傻小子发现日军坦克炮打在身旁不远一辆坦克车上,赶紧关上炮塔盖舱躲进坦克车里。
当日军坦克越靠近阵地,安装穿甲燃烧弹的m2勃朗宁重机枪便开始显露威力,密集的穿甲弹雨集中一处。日军95式轻坦铆接结构为主,简易的要命。
日军坦克向前推进至阵地不过两百米,便被余治的战车队击毁大半,开始凭借自身强大的机动越野性能往后跑。看见日军坦克撤退,陈余急忙下令让余治撤回来。
可话音未落,陈余便看见余治率领着十几辆老旧型号的美、英两国坦克,围绕阵地周围开始利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射击。在高地前的平原公路横冲直撞,仗着日军没有破甲武器,尽显嚣张气焰。
熘达完一圈后,拉起油门往后跑,顺带给追击而来的日军步兵一顿扫射。当抱着集束炸弹和炸药的日军迈开两只腿,怎么追也追不上,运气不好害得挨枪子。
一顿尽兴操作后,日军的步兵阵型也被摧残的差不多,后期进攻乏力,阵地上的守军火力凶勐。在阵地前两三百米外僵持半个小时后,丢下两百多具尸体和被击毁的五辆轻坦后,交替掩护撤退离开。
罗金龙的迫击炮连在延伸射击几分钟后,确定阵地前已经没有日军停留,这才停下。
战斗结束,这场战斗基本是余治和他战车队的个人舞台。高地东西两侧阵地的张立宪和烦啦压根没受到太多压力,日军连阵地一百米内都没有攻入,后续进攻全被余治给毁了。
“哥,看见没?我打的怎么样,日本人的坦克算个屁,老子一发炮弹下去就趴窝。”
“妈的,看见冲进去吓死老子,小心些嘛!”
“哈哈哈。”
当余治戴着坦克帽,和张立宪勾肩搭背走进前沿指挥部,跟着他们身后的烦啦瞧见指挥部内的陈余满脸黑线,瘸腿一拐搭在迷龙肩膀上,拉住迷龙让他带自己找兽医。
“迷龙,你看我眼睛怎么了,被沙子眯眼,怎么看不见了。”
迷龙也黑着脸,因为陈余一直没有让他扛机枪:“你心是黑的,眼睛当然也是吓的。”
“走走,找兽医给我瞧瞧,小太爷瘸了一只腿,不能没了一只眼睛。”烦啦推搡着迷龙往外走。
两人勾肩搭背走进前沿指挥部,坐在角落的全面协助向两人挥手,让他们赶紧熘。指向黑着脸一言不发的陈余做手势,扮演一只恶魔。
余治迟疑的说:“这美国老中羊癫疯了?”
“没有!”陈余冷声说:“柯林斯先生,少在我背后张牙舞爪,你洋酒喝多了是吧?”
“咋了?”张立宪不明所以的问。
陈余看向余治说:“我的军令是什么,军令上让你冲击敌阵,还是你觉得我不够格指挥你?”
“不是,我······”余治讪讪点头:“军棍还是禁闭记上,等打完仗我自己找你还,加倍还都行。”
“这不是你自己来的事情。”
陈余气愤的说:“军部让我们川军团坚守五日,五日后才会有援军抵达。你现在率领战车队冲锋陷阵,日本人有了警惕性,那么我拿什么让川军团坚守五日?
隔壁友军师,一个师就剩下几百人,负责我们侧翼防线的一个团全军覆没。你不听指挥,最后害死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川军团团!你拿什么还,你那条烂命值多少,你余治心里不清楚?”
“我······”
闻言,余治哑然无语,只能任凭陈余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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