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江源和罗小花一道,宁奕殊从最初的兴奋,慢慢变的平静。
家里不仅有亲人,还有仇人。
宁奕殊的奶奶生了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
老大宁卫国,就是宁奕殊的爸爸,吃苦耐劳,脑筋灵活,赶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揣着家里仅有的五毛钱下海。
不过几年,他就挣下来第一桶金,将生意做大,把全家都迁进市。
而宁奕殊的妈妈顾绾,却没有好命享福,在刚搬进市没一年,就去世了。
宁卫国不过半年,就给宁弈殊娶了个挺着大肚子的继母,并生了一个女儿。
这成为宁奕姝心里的疙瘩,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利用的彻彻底底。
宁家老二宁卫东,自用聪明,很会读书。
宁卫国在外挣钱,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全力支持弟弟读书,承担了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
宁卫东不负期望,毕业后进了市的一个机关做会计,并娶了当地人家的女儿。
二婶张翠芬,名字很土,却是市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自从生了宁家唯一的孙子宁昊,二婶在宁老太太心中地位直线上升。
宁奕殊的家,是公交车的终点站,靠近部队。
宁卫国后来找到门口,转行做了军需生意。
为了业务来往方便,他把家安在部队旁边。
下来公交车,绕过部队的家属区,拐个弯,走进一条不长的胡同。
胡同尽头,那个漂亮的两层小楼,就是宁奕殊的家。
隔着墙头,能看见屋子里人影晃动。
宁奕殊跨过院子,推门进了堂屋。
“砰!”
宁奕殊眼睛一黑,条件反射的举起手。
一个皮球蹦蹦跶跶,落在她的脚边,屋里的说话静止。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今天怎么老是撞人和被撞。
“奕殊回来了?”二婶张翠芬特有的尖锐语调,响了起来:“正好要开饭了,快进来。”
宁奕殊揉了揉发麻的手,瞪向对面那个,丝毫没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打算道歉的熊孩子。
那就是她的堂弟,宁老太太的宝贝大孙子,今年才六岁的宁昊。
见宁奕殊瞪宁昊,坐在餐桌前的宁老太太赶忙说:
“什么叫小孩子呢,就是爱动,撞到人难免的。
回来就过来赶紧吃饭,别跟小孩生真气。”
一句话小孩子,堵住了宁奕殊可能要爆发的脾气。
宁奕殊笑了笑,余光扫过二婶愤愤不平的脸。
还是跟以前一样。
宁老太太明明是护着宁昊,在二婶心里,却是偏袒宁奕殊。
没办法。
虽然二婶自认是市的城里人,比宁家一屋子乡巴佬、暴发户高贵。
可她再高贵,高贵不过宁奕殊死去的妈。
连宁家引以为傲的生意,也是靠着宁奕殊外公一家的背景,才能做大。
宁老太太深知这一点,在家里能不招惹宁奕殊,就不招惹。
这也形成了宁奕殊虽然沉默,却在宁家地位超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