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骗自己说什么天下最强的女红,能以飞针绣红之兵术,绣出烈日凌空,成就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惊世场景。
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双手被绣针刺了无数个血洞,却也傻傻的练习。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免得动了胎气。”
见严氏太激动了,火红色纹路越来越大,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立马蹲在躺椅旁边,手中一股股浓郁血色气流连忙涌入其体内,补充其气血。
想想那个时候,在九原的时候,每日看父亲镇守九原城门,而两人就在一旁练武,饿了有娘亲送吃的,渴了有人端水,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吕布的双目不由微微红,那日血煞冲天,遮天蔽日,百万箭雨掠过,伴随无数的哀嚎,九原城血流成河,不断有人惊呼,“匈奴异族来犯!”
“将士们御敌,御敌!”
“上城墙,九原所有成年郎儿,杀上城墙!”
“阿布,你是九原郡守吕方之子,你要带他们活下去。”
数十万老弱被推至东门外,那双不苟言笑的汉子,拿出一块刻有“九原”古篆令牌塞给吕布,望着城门外的即将流离失所的百姓,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留下了一个赴死不退的身姿。
“子盈,你说我们还能回家?”
吕布就那么怀抱着严氏的腰身,脑袋轻轻地靠在高高的肚子上,仿佛是在询问严氏,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严氏听了吕布的话,知道他想到什么,眼睛泛红,嘴巴微微抽搐,低声哭泣,双手也抱着吕布的头颅。
“能,一定能。夫君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定可以带我们回九原,一定可以的。”
这个男人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三十多万人南下,不断有人去引开异族追兵,不断有人断后,为的只是让九原人留下一点火种。
最终只有十余万人,到达雁门。这其中过程的艰辛,严氏明白,所有活下来的九原人都明白,唯独夫君怪自己无能。
其实他不知道,在九原人眼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
在里屋正忙碌准备的吕母,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哭泣声,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拉着旁边一直候了几天的稳婆,小心问道,“稳婆,你已经查验过了,严氏的日子当真是今日?”
这时,院子里严氏的哭泣声变成嬉笑,吕母更是担心了,小声问道,“子盈如此又是笑又是哭,这会不会影响胎儿?”
大约四十岁左右,面容红润的稳婆婆杜氏,自从几年前拜入太平道,学得的一手入门道术“稳胎术”,在雁门稳婆的行当里,也倒是风生水起。
“诶呦!吕老夫人别担心,不是老身自夸,如果是之前的杜氏,定然不会让少夫人这般情绪大起大落的。
但现在却是无妨,少夫人开心些,更有利生大胖宝儿。老夫人要相信小人的能力!”说着还指指胸前衣襟上绣着的一方符篆模样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