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潇:“???”
这是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变坏了?
恭叔,你高手的尊严呢?
恭叔看他急了,不由笑道:“没学到胡柠儿的本事,扣索贪财的劲却学了个九成九。”
马潇撇嘴,没有反驳,他看到了,虽然恭叔嘴上不饶人,但托着雕像的手却是异常温柔,就像是抱着自己女儿一般。
这个雕像……有故事!
过了一会儿,恭叔才缅怀过瘾,叹了一口气,咒语轻念,本来平平无奇的木雕忽然散发出明亮的光晕。他双手轻轻一松,光晕便落在地上,雕像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待得光晕消散,里面人形浮现,惊得马潇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木雕的模样竟和自己一模一样,就连震惊的神情也学得栩栩如生。
“这是?”
“这是傀儡!”
“傀儡?能打架那种么?”
恭叔意气风发,仿佛变回了曾经傲气的少年:“当然,这傀儡只要操纵得当,不会弱于使用者的本体。就算是妖王……”
他忽然觉得吹得可能有些大,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暂时还没有妖王使用过。”
马潇看他这幅模样,心中顿时了然,假装震惊道:“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物,究竟是哪个天才造出来的!”
恭叔抚着胡须,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演戏就要演全套,马潇忽然瞪大双眼指着恭叔:“恭叔,那天才不会是你吧!”
“这是自然!”恭叔脸上不无得意,虽然明知马潇在演戏,可他偏偏吃着一套:“在老夫那个时代,制傀师之中,无人能出老夫之右!”
虽然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既然恭叔敢这么说,说明他的制傀术在当时至少也是顶尖的水平。马潇反而愈发好奇,胡柠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恭叔骗来看门的?这么吊的制傀师,看大门是不是太可惜了点。
“只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恭叔的神色顿时僵住了,他来到这码头便察觉到这熟悉的气息,只想着把东西拿回来,可却没想过木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送给故人的礼物,莫非……”
接着就是一阵深深的担忧,但转念一想,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个老朋友可能早就作古了,这木雕流落在外也不足为奇。
“罢了罢了,都过去的事情了!”恭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傀儡送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以你的实力难以掌控,不到妖将级最好不要拿出来显摆,不然被抢了你哭都没地哭去。给,拿去吧!”
马潇狂喜,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看着恭叔一脸乖巧的模样。
“怎么?不想要了?”
“这么大个家伙,我装哪里啊?”马潇讪讪地挠挠头。
恭叔没好气,老手一挥,专注模仿马潇的傀儡便重新化作木雕落在了地上。马潇急忙捡起来,用袖口拭去灰尘,十分宝贝地放进了口袋。
“收了我的宝贝,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恭叔目光灼灼地盯着马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马潇也不推辞:“恭叔您说,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日后你去了破晓大陆,若是遇见公输家的人,尽量帮衬一下。”恭叔神情有些哀伤,说完这句话似乎老了好几岁,摆了摆手就躺倒了床上。
“一定!”
马潇忽然有了一种使命感,只是刚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的究竟是“恭叔家”还是“公输家”?
恭叔,公输?
他口中的那个故人应该就是公输家的人吧,至于是好基友还是老相好就不得而知了。
秋深了,夜里的空气凉了不少。马潇缩了缩脖子,然后钻进了被窝,喝酒的时候他一直以水系法术引出酒气,但依旧不免有几分醉意,一沾上被窝便被困意淹没。将睡欲睡的时候听见恭叔嘟囔道:“藏在牛猛身上的灵魂究竟是谁呢?”
……
翌日清晨,车马齐备,酣睡一整晚后,大家都精神抖擞。
当然,恭叔除外。他的伤势绝不像马潇看到的那般云淡风轻,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反而呕了大口大口的血,一早起来,他脸色发白,面容枯槁,活像沉睡千年的老僵尸。马潇心中一阵慌,便要把所有伤药都塞给他,但恭叔只多取了一株便不再要了。
昨夜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但看恭叔的异状,牛猛却一点怀疑都没有,只道是烈焰焚身烧坏了恭叔的肠胃,一番自责也不像是作假。取了一些调养肠胃的补药硬塞给了恭叔,恭叔也没推辞尽数收下了。
马潇暗自怪笑,要是让牛猛知道恭叔就是木雕失窃的罪魁祸首,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行人妖,哦不!妖人,也不对!
总之,大家波澜不惊地上路了。马二哈本以为自己会留下来继续帮老板打理生意,但却被牛猛硬塞进了队伍里。
牛猛的理由也很充分,队伍里大多都是人类,办什么事都不太方便。牛矫健又冲动易怒,若是没有明事理马二哈照看,到牛族这数百里地,恐怕走不到一半,这个队伍就分崩离析了。
马二哈觉得有理,便毅然上了路。
临行前,牛猛重重地拍了下牛矫健的肩膀:“记得,保护好大家!”
虽见了牛矫健点头,马潇却依旧有些怀疑,如果真的到了危难时刻,牛矫健究竟是会搭把蹄,还是会在后面踹自己一脚?
毕竟,这货跟队伍里大部分人都积怨颇深。
依照这憨货的性格,万一钻了牛角尖,别说保护众人,他不成为最大的危险源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