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锋带着王金虎主动拜访了郑方。
郑方作为他的杀父仇人,数年不联络的却主动造访,必定有所图谋,与其时刻被动防御着,还不如主动出击呢。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秦锋寻到了一个最佳的办法,那就是敲山震虎。
若郑方知晓他已知道他爹失足落水存有疑点,还能一步步慢悠悠实现他那计划吗?
只要郑方敢出手,那他就有信心斩了他的手。
秦锋过去的时候,郑方刚刚下值。
对秦锋,郑方一如既往的热络,招呼道:“锋子,你可是第一次到郑叔家,一定留下吃饭。”
知道了郑方做的那些事情秦锋哪还敢留下吃饭,倒也并不是怕郑方在饭菜里下毒,他是怕瞧久了郑方虚伪的嘴脸,忍不住揍他。
秦锋摆手拒绝,道:“饭就不吃了,下次吧,某这次来是有个事情想要问郑叔的,某偶然查阅到了贡院洪武二十六年乡试士子的卷宗,我爹打捞上岸时虽符合溺水表现,却未有饮酒迹象,郑叔当时应是与我爹在一块的吧,不知我爹是如何落水的。”
郑方端着茶水的手微微发颤,久久没做言语。
“郑叔,郑叔...”
秦锋喊了几声,郑方才回过了神来。
“怎突然想起查此事了?”
秦锋略显漫不经心,回道:“我爹走的时候我才两三岁,现在我长大了,便想着查查我爹做过的事,走过的路,算是对我爹的回忆,发觉贡院所载卷宗上有些疑点,郑叔与我爹亲近,就想来问问郑叔。”
只有这些,并不足以对九年前之事翻案。
郑方抿了口茶,淡淡道:“当时我尿急找地方撒尿,你爹自己在秦淮河边上溜达,等我撒尿回来正看见你爹一脚踩空掉进了秦淮河,我立马就呼了救,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的倒也很及时,第一时间就下河救人了,可水流湍急,你爹被冲出了一段距离,等五城兵马司的军卒把你爹拉上岸时,你爹已经...”
理由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秦锋暗自伤神,略显落寞,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爹是被人害死的,郑叔,你说我爹应该不是被人害死的吧?”
咣当一声,郑方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郑叔...”
郑方弯腰捡起茶杯,脸色笑容有些僵硬,回道:“不能吧?若是被人害死,当时五城兵马司就应该查出来吧?”
五城兵马司不过是为维护京中治安而设,哪有刑事侦查的经验,在他爹符合失足落水条件的情况下,哪还会再往下查。
更何况,当时乡试在即,也没有想把事情弄大,即便有人发现了疑点,怕也没人会说的。
“我只是怀疑而已,即便我爹真是被人害死,九年已经过去,想要查出也绝非易事,郑叔是我爹至交好友,又在朝中当值,若发现疑点,一定要告诉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定要给我爹报此仇的。”
秦锋信誓旦旦,郑方惊慌失措。
“就这样,郑叔,我来就是问问你这事的,飞腾实业那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
这次,郑方再未有任何挽留。
从郑方家里出来,秦锋叮嘱道:“从护卫中挑两个人出来去我家里守着,其余之人分散在飞腾实业,务必多长双眼睛,在郑方没出手之前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些护卫都是因伤残从燕军中退下来的,无论是敏锐还是身手都不弱于一般人的。
“东家放心,小人回去就安排。”
对于王金虎,秦锋一直都是放心的。
往前走了两步,秦锋转而道:“安排几个人分别去我叔一家那里守着,尤其看我叔与什么人接触。”
秦正业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郑方招数若使在他身上,少不了是要连累他的。
“对,要记得内紧外松,给郑方留出余地。”
既想知道郑方突然造访的目的,那必须得留出可操作的空间。
抓的太紧,人家还怎么下手。
自秦锋离开后,郑方便一直焦灼难耐,心神不宁,一夜未眠。
第二日,左都御史公房。
“左都御史,秦锋他好像都知道了。”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郑方,陈瑛略有不快,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问道:“知道什么了?”
他有什么怕秦锋知道的?
郑方九年前办背有命案了,自不会有陈瑛的那份淡定,急不可耐回道:“他好像知道九年前的事情了,下官想着是否把计划提前,耽搁下去下官怕夜长梦多。”
陈瑛依旧波澜不惊,道:“什么计划,本馆一概不知。”
那个计划自制定,不管成与不成都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郑方得了陈瑛算是默认的否定也再多言,只道:“下官知道了,下官告退。”
郑方走出几步,陈瑛这才抬头,道:“遇事多想想妻儿。”
很明显,这是威胁。
郑方愣了一下,点头道:“下官明白。”
郑方走远,陈瑛这才颇显恼怒,骂道:“沉不住气的东西。”
郑方从陈瑛公房出来后,直奔飞腾实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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