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率领着四千骑兵直扑纥升骨城,其速度之快,六十里的路程几乎转瞬即逝。沿途巡逻的斥候大为震惊,他们早听说燕军远在梁水,怎得突然就出现在骨城附近了?
难道真的是从天而降?
斥候夺路而逃,紧急通知附近的由兵卒、壮丁、青壮组成的三千边军,由纥升骨城的守将霍达统御。
直到这最关键的一步,邓艾终于命龙骧骑全副武装,把细密沉重的重甲披上,战马也披带护具,五百名龙骧骑冲在前头,作为军队的前军,如同恶虎扑食一般。
邓艾的斥候也是纵横来去,很快探回来消息,听说霍达不过组建了三千人的散兵游勇,脸上露出笑容:“既然如此,我先不出手。如我全师而动,霍达心生惧意,固守纥升骨城,坚壁不出,我等倒不好攻破。忠儿,你率龙骧骑冲营,吸引霍达率军出城,我再从后发而至,解你之围。霍达见我大军倍于他的三千边军,定然生惧而走,奔回城中。他既是守城主帅,守城的官兵必然要开城放他进去,你我顺势追进城中,省去不必要的攻城消耗战。”
此言一出,邓忠并无惧意,心中早已萌生宁愿战死,也不愿有辱家门一事,况且龙骧骑乃是精锐之士,防护无所不包,霍达的三千边军未必就能动摇得了。当下脸色坚决,大声道:“谢大将军赐令,末将邓忠愿往,如不能拖住霍达,末将乞死。”
军中无父子,这一刻没有父子之亲,有的只是将军与士卒的嘱咐,邓忠也不再军中称呼父亲,而是尊称为大将军。
邓艾脸上露出赞叹之色,暗想:“我儿果然长进了不少,有此决心,今后便算是不能有所大作为,也可成为燕国的猛士,陷阵之士,死中求存,要的便是这一股的气概。”
毕竟是父爱如山,邓艾又天生口吃,更加不愿多言,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龙骧骑是王上倾注的心血,燕国第一骑兵,此乃首战,一定要打出威风。”
邓忠点了点头,神色刚毅,正色道:“此战必让天下群雄瞧见,今后听到‘龙骧骑’之名,闻风丧胆。”
邓忠当即领着五百龙骧骑,自己也披甲护具,成了龙骧骑的一员。区别在于,他的铠甲精打细磨,呈现金甲之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好似黄金甲一般。作为统御龙骧骑的先锋,他必须身先士卒,这才能最好的提升士气,而不是躲在后头。
龙骧骑从远处一看,银枪亮甲,如闪耀神光的天兵天将,更兼其手中长枪达到一丈四尺,凶猛无比。龙骧骑的长枪并非是用手端着,而是夹在腋下。
纥升骨城的霍达听说先锋只有五百骑兵,暗思:“这必是打前锋的部队,后头的大军还未至。”
霍达容貌枯槁,已有六十之龄,都说人老精、鬼老滑,普通的诱敌之策自是引不了他出城。他冷笑道:“果不出老夫所料,六日前燕军尚在六百里外的梁水,现在突然出现在此地,好似乘风而来一般。以老夫之见,公孙修是命大军强行急行军,一路上不断地掉队、走散、减员,先头部队竟只有五百骑兵能抵达此处,后续的部队还在慢慢集结,肯定不会那么快到达,我等可引一军破之。他抵达多少,灭他多少,正应了‘以逸待劳’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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