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离临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在攻克韩世忠所在的扬州之前,金人连长江都没有办法渡过。
更何况,过了长江之后,建康也已经开始布防了,其中有不少“勤王”的军队进入了其中。
枢密院副使张浚喊出了和建康同存亡的口号,亲自进入了建康负责防御,这一次他不仅仅只是喊着口号而已,他真的做好了和建康功攻存亡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建康守不住,甚至临安丢了,那么史书上他绝对是第一责任人,是会遗臭万年的。
张浚对于自己的名声很看重,如果让他遗臭万年,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死,如果死在了建康,那么他的名声至少会好上很多。
有了张浚的以身作则,建康布防的速度非常快,至少在建康的防御上张浚属于以身作则,他甚至还从自己家中的财物之中取出了不少,用来犒赏士兵。
从长江中游抽调的水师也到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迟滞金人的渡江。
从种种的情报表面,只要临安自己不内乱,至少在短时间之内,金人是无法攻破临安的。
但是临安自己乱了。
有一小队骑兵经过临安,被人误认为了是金人的骑兵,结果守城的厢兵跑了一小半,甚至城中还有人打算“武力迎接”新的主人。
虽然大部分的殿前司军队和御前诸军的军队被抽走了,但是这不妨碍剩下的那些军队战斗力远在这些“投机分子”的战斗力之上,一阵砍瓜切菜下,这些人中没有背景的“九族”倒了霉,有背景的或是被看管,或是逃遁。
这样的小插曲还导致了另外一个后果,那就是整个临安不少人连自己的家财也不要了,开始逃难。
这时候秦桧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错误,他满脑子想的是普安郡王的事情,想要将普安郡王的事情消弭于无形,但是却忽视了人的心。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确是在坐实临安马上就要失守的。
路上的确没有人谈论局势了,但是这禁止不了小道消息在流传,毕竟作为执法者的衙役也想要知道临安究竟怎么了,而且越是这样,别人越会认为临安的局势已经很不妙了。
甚至相信官方说法的人远远没有相信谣言的人多。
有钱有权的人开始向临安外逃,甚至都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了,一开始众人还偷偷摸摸,顾及着自己的颜面和大局,结果现在就变成了一个跑得快的比赛了,似乎跑的最慢的人会成为倒霉蛋。
金人的使者又出现在了临安城之中,金人使者只是来临安祝贺的,来祝贺大宋风调雨顺。
虽然金人和宋人之间已经破脸了,双方也有照会往来,整个两淮都已经打的很激烈了,但是由于双方的统治者都不在,双方竟然从名义上还不是出于战争状态。
这时候,金人派遣使者前来祝贺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
金人祝贺的使者不走了,他直接在临安住了下来,按照过去的经验,他很有可能会被愤怒的民众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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