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天生长着一副侠肝义胆,后来跟人学武后,愈发的热衷于行侠仗义,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奉为圭臬,并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他晚上流连于勾栏瓦舍之地,是个浪荡潇洒的公子哥,白天摇身一变,提起鸳鸯剑就变成了打抱不平,济人危苦的游侠。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贾瑜对他心生敬慕。
今天柳湘莲受邀赶去城外和友人相聚,正在官道上骑马慢跑着,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村庄里撞出几匹马来,其中一匹马从他的旁边窜过,柳湘莲见那马上的马刀和它屁股上的伤口,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官军的马。
抬眼望去,往日热闹的田间地头今天却没有一个人,柳湘莲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村庄遭了匪。
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弓,柳湘莲朝村庄疾驰而去,进了村庄就听见有人在尖叫和哭喊,隐隐还有打斗声传来,柳湘莲调转马头,绕过几间草屋,定睛一看,贾瑜正在和别人交手,眼见贾瑜的剑落地,柳湘莲举弓、搭箭、瞄准,嘴里喃喃道:“如意子,莫要误我!”
松开紧绷的弓弦,箭如流星,精准的射在那人的脸上。
贾瑜只感觉几丝鲜血荡漾在自己的脸上,定睛一看,黑色的箭矢入骨四五寸,从左边的颧骨而入,由右边的颧骨而出,强大的冲击力把为首马匪的右眼球都给带了出来,整个人飘出去两米远,当即便消帐了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懵了,贾瑜擦掉脸上的血,转头一看是柳湘莲策马而来,简直感动到热泪盈眶。
柳湘莲又是一箭射出,十多米的距离,直接给那个马匪来了一个洞穿,箭矢穿过身体,钉在树上。
将弓弃之于地,柳湘莲跳下马来,抽出鸳鸯剑就朝那几个马匪杀去,那几个马匪早已吓破了胆,四散而逃。
柳湘莲先一剑砍翻一个,又一脚踢倒一个,没有再下杀手,而是对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几个青年喝道:“在下柳湘莲,速来将此人捆了!”
柳湘莲的大名在京城左近的村庄里可谓是如雷贯耳,那几个青年像是见到偶像一般,连忙跑过来把那个马匪来了个五花大绑。
那苦主一家跑出来,跪地求道:“少侠,除恶务尽,除恶务尽啊!”
贾瑜走上前把陈淳扶起来,两人相顾叹息。
柳湘莲走过来关心道:“你们没受伤吧?”
陈淳躬身道:“在下陈淳,多谢义士出手相救!”
贾瑜拱手苦笑道:“柳大哥,让你见笑了。”
柳湘莲哈哈大笑道:“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们耽误了我一顿酒席,可要赔我一顿才是。”
为了加强京畿道的防护和治安,京营在以盛京城为中心点的方圆五百里范围内重要的关隘路口处设立营寨,驻军五十至一百人不等,主要负责保护往来的商队,剿匪虽然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都中太平久了,这些兵士早已懈怠,一般极少主动出去找土匪强盗的麻烦。
其实留着这些土匪强盗也有很多好处,一来可以借剿匪的名义向上索取银钱,二来是需要的时候可以一股脑的剿了交差,年底时还可以当做业绩,三来就比较隐晦了,要说这些官兵和强寇没有一点蝇营狗苟的关联,那也是不可能的。
故而一直清剿却一直清不干净,也就皇城司的那些人杀起土匪强盗来秉承的是“一个不留”的原则,不过他们也就在景文帝出城去杏园游玩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三年一次不说,而且每一次土匪强盗都望风而逃,全部蛰伏起来了,所以归根到底根本就杀不尽。
刘循纵马在官道上狂奔,按照贾瑜所说的,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营寨面前,滚下马鞍,朝门口站岗的兵士急呼道:“在下以及友人路遇强寇,请发兵救助!”
门口站岗的两个兵士拦住他,喝道:“兵家禁地,来者通名止步!”
刘循大叫道:“在下刘循,乃是扶云书院秀才士子!路遇强寇,友人危在旦夕!请发兵救助!”
一个兵士进去通报,不多时两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去,刘循连忙又把话复述了一遍,那两个军官背过身商量,刘循瞪大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这种时候还商量什么?
一个军官笑呵呵道:“这位相公,我寨马上还有别的任务,怕是难以分兵救援呐,这样,此处向南还有一处营寨,不过十多里,相公不若去那?”
刘循怒道:“本人家父官拜户部侍郎!我那友人出自荣国府,圣上都赐了表字给他!你们再推诿,我回去一定让我父亲狠狠的参你们一本!荣国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两个军官闻言一愣,一拍大腿道:“相公为何不早说?来人,整兵出发!”
刘循看着那两个军官道:“路上我已经让伴当回去禀报了,说我来此处寻你们,如果我死在外面...”
那两个军官大叫道:“岂敢?”
刘循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两个军官并三五十骑士往回赶。
八个马匪被柳湘莲用弓箭射死两个,用鸳鸯剑砍死一个,俘虏了一个,逃跑的四人中一个慌不择路掉进了粪坑里,艰难的爬出来,因为连吞了好几口污秽之物,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还有一个被民壮们举着棍棒堵在墙角,见没了退路,连忙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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