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
在修道士骂人之前,李长昼再次开口。
“我这个‘主’,不是你们那个“主”,我是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人,对任何宗教都没有偏爱和歧视,只是……取名很难,这么说,你们应该理解我的困恼了?”
李长昼很坦然。
他不需要在亚费罗娜、赫德等人面前树立“主”的形象。
“主”奖励他们的,他也能给;“主”怎么惩罚他们,他也能给他们同样的惩罚。
无须“主”的身份与威名,他就能做他们的主。
“你是游戏通知里的无可匹敌?”红衣大主教是一名清瘦的中年人,长相普通,带着一股不苟言笑的气质。
“是我。”李长昼点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离开西西里和那不勒斯,那里是我手下的地盘。”
“一阶段的无可匹敌。”红衣大主教走下主圣坛,站在巨大的天堂门下。
巨大的全能之主圣像在他身后,与他一起注视着李长昼。
“亵渎“主”威名的罪人,你不该来这里。”
教堂的钟声响起,先是温和,随后逐渐高亢。
教堂内的金箔、绘画、大理石,全都在微微发光,如一个装满珠宝的巨大宝箱。
两两成双的对立柱,镶嵌画以及凋刻,那些花鸟鱼虫和宗教人物,全活了过来,在盛开、在游曳、在鸣叫、在听从主的教诲。
黄金的光芒越发耀眼,伴着钟声,让教堂看起来如同天堂,庄严肃穆,气势磅礴。
“我要一心称谢主,”红衣大主教肃声吟唱,“我要传扬你一切奇妙的作为。”
“我观看你指头所造的天,并你所陈设的月亮、星宿,便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
“世人算什么,你竟卷顾他?”
“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
那些属于主的荣耀与光芒,进入他的身体,使他也笼罩在一层白光中。
在众人眼里,他宛如站在天梯的最下层,即将迈入人世的上帝使者。
亚费罗娜、赫德等人全身一阵阵发麻,脸色都十分难看,作为信仰教会的意大利人,此时他们心都在颤栗。
如果不是李长昼,他们已经跪下,向主忏悔自己的罪恶。
在这之前,红衣大主教虽然强大,但并没有这样让人顶礼膜拜的神圣感,是教堂的加护!
修道士们也跟着齐声吟唱:
“我必凭你丰盛的慈爱,进入你的居所;我必存敬畏你的心,向你的圣殿下拜。”
只有六个人,声音却排山倒海,配上教堂钟声,彷佛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呼喊。
他们身体亮起比红衣大主教微弱一层的白光。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红衣大主教的眼神平静,“交出身份卡,跪在主的面前,亲吻我的右靴,我可以让你继续无可匹敌。”
李长昼看向杨清岚和李浅夏:“你们还要练手吗?情况有点不对。”
“先试试,大不了跑。”杨清岚全不在意。
李浅夏手一张,血色钢枪浮现在她手心。
她挽了一个枪花:“小青,我打头阵,你掩护我。”
话音一落,她脚尖轻点,利箭般飙射而出。
角衣在苗条曼妙的身上迅速蔓延,变成血色铠甲。
百米长的教堂,白光蒙蒙,她如一血线突了进去。
钢枪发出厉啸,枪尖直指站在天梯最下层台阶的红衣大主教。
“审判!”一名修道士站出来,展开双臂。
教堂钟声发出轰鸣般的巨响,教堂内的壁画、那些宗教人物、那些花鸟鱼虫,同时看向李浅夏,齐声开口。
“审判。”
讲堂内的木制座椅飞腾而起,在白光中裹了一圈,组合成一个硕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如一柄巨剑插入地面,白光组成锁链,锁链构成一张大网,网住前冲的李浅夏,将她固定在十字架上。
血色钢枪落地,如同一把小十字架,斜插入地。
十五道灰雾手持镰刀,如恶鬼出巢,飞扑向修道士。
有两名修道士站出来,捧着《圣经·红衣大主教:“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做的,尽都顺利。”
福音书飞了出去,变成一颗光的种子。
种子变成树苗,树苗飞速长大,转眼变成枝繁叶茂的无花果树,巨树播撒白光,将灰雾全部阻挡在外。
“审讯!”第四名修道士站出来。
“审讯。”宗教人物、花鸟鱼虫开口。
第五名修道士拿着一本书走出来。
“蚊子,九岁时享用偷窃财物所购买的食物,主说,有罪!”
“有罪。”
最后一名修道士开口:“火刑!”
“火刑!”宗教人物、花鸟鱼虫声音变得高昂。
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的教堂钟声,这时“冬”得一声敲响。
呼!
火焰从十字架底部升腾,裹着十字架,如恶魔的舌头一般舔上去,瞬间淹没了十字架上的人影。
冬!
李浅夏如陨石般落地,带着一圈为她分开道路的火海。
她拔出血色钢枪,站起身。
在修道士们难以置信的慌乱中,抬起钢枪,火光中如寒星一般的闪烁枪尖,指着他们。
“有罪。”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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