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任不在心中早已忧虑万千,心道:“路无金这小子昨晚都没找过我,难道出了意外,还是有什么要紧事不能脱身?毕竟以他的身手实在太难出意外了,纵然打不过,就凭那天下第一的轻功要逃也应该是轻轻松松。可是万一要是被人设计了该怎么办...”
当然,还不止这些,诸般愁绪涌上心头,使得任不在有些心力交瘁。任不在决定打住不再去想,纵使路无金遭难此时也早已无法补救,更何况自己一身重伤,又有什么办法呢?最近想的事情实在太多,至于任不在自己都觉得太烦恼了。
任不在本是随遇而安、乐天忘忧的人,当发现自己有如此多的愁绪时不禁也有些愕然,仿佛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一般。努力抛开杂念,只有心静自然才能更快的恢复,出去一探究竟。
想至此便翻身坐起,最近任不在总是觉得身边有点不太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一般。只是觉得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正在任不在打坐时门外响起一阵早莺脆鸣般的声音:“不在哥,起来了吗?”任不在睁开双眼,答道:“起来了。”
心中却是疑惑,平常都是董习送来饭菜的,而且此时离吃早饭还有段时间。说着便开始穿鞋。董莲也就同时走了进来,方一进屋,便邹起眉头道:“不在哥,不是说了要你洗个澡吗?还有,别穿着衣服睡觉。”
看着董莲一脸嫌弃的表情,任不在哈哈一笑,打开窗子,对着窗外叫到:“董兄,来,你来评评理。”
此时初阳放升,普照四方。树叶上坠着数点霞光,影子拉的斜长,风动影摇,日升月息,董习坐在树杈间正欣赏着这温暖的一刻,却听得树下任不在的呼声,虽颇感无奈,却还是一跃而下,自数丈的树顶跃下,着地时却只是双膝微曲便又恢复平常。看得就算是平时老是黑脸相待的董莲也不禁喝起彩来,任不在自不消说,在面对自己佩服的人时,任不在从不吝惜赞美之词。
“好!”
“好俊的轻功,董兄,妹子都说你好了。要知道董妹子平时可是眼高于顶...哎呀,疼。”任不在话未说完,耳朵已经被董莲扭了好几圈,董习看着他们,一张严肃的俊脸上,嘴角微翘。董习显然对这一幕早已熟悉。便站在窗外,等董莲闹完,才问道:“什么事?”
“你闻闻,我屋子里有怪味儿吗?我身上有味儿吗?”
董习一脸认真的搭在窗边,在屋内闻了闻,又伸进上半身,凑到任不在身后又仔细的闻了闻,郑重道:“没闻出来,可能是我鼻子不太好使。”
还未说完,任不在早已喜上眉梢,董莲却在一旁急得跺脚,看着董习,眼神里满是埋怨。董习却似乎并不知情,倒该说董习心知这样回答会令董莲生气,所以便一直没敢去瞧她罢了。见了任不在得意的笑脸,便道:“没事儿我就继续看日出了。”
“看什么日出!下来都下来了,还不进来吃饭?”董莲没好气道。
“这...够三个人吃吗?”董习有点疑问,望着桌上饭菜。其实桌上饭菜绝对是够三人吃的,但是董习知道任不在食量惊人,所以有此一问。
“什么?你是觉得我很能吃吗?”董莲气的几乎火烧眉毛了,任不在却在一旁看戏。董莲也不给董习解释的机会,马上又厉声道:“快点,还要我们等你吗?”董习这时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三双筷子。
董习无奈,似乎心里早已开始怕起自己的妹妹了。进了屋内,还没入座,董莲却在一旁挡住,审问犯人似的盯着董习,苛责道:“你看看你,头上都是树叶,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说着便去摘取董习身上的树叶,一手自身上取出绣帕递了过去:“这里已经够脏了。你看看你,跟着不在哥学了一身坏毛病。”
......
三人吃食完毕,董莲正收拾碗筷,问道:“哥,你今天也不用练剑吗?”这自然是董莲问董习的。
“我就算了。”
“真好啊,不用练剑。”董莲似乎有点羡慕。
“你可要好好练剑,不然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要是被欺负了你们这些做师哥的不该保护师妹吗?”董莲一脸要你何用的表情。任不在却不搭话,一旁看着热闹。但是当他俩提到剑时突然如梦初醒,自己挂着的木剑坠崖之后不知掉哪了。原来自己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便是这个原因。心中算着应该去坠崖的地方好好找找。
此时董习已经出去,董莲趁机凑到耳边说道:“是不是今天被说了不开心啊,这是昨晚的的仇。”说完嘻嘻的端起,便要转身走了。
任不在回到:“要是某人能听到这样的话就更好了。哎,嘶...”任不在动了动刚刚被踩的脚趾,龇牙咧嘴的目送着董莲得胜离去。
丫的,还记仇呢。
......
山林野地,初日方起,懒懒散散,如同常伴身边的白云一般,优哉游哉。此时月尤当空,昨夜月下闪烁着的火堆却已经熄灭。少女枕着杂乱的干草,睡的正香;另一旁的少年男子却已经苏醒。
男孩名叫赵岚,女孩叫赵红莲。初升的太阳还不太耀眼,温柔体贴,轻轻抚摸着旅途中疲睡的人们。
赵岚虽已转醒,却也懒洋洋的享受着这温柔的轻抚。似乎是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站起,轻声自说到:“该给小妹弄点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