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牛鬼在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一愣，像是有些奇怪对方正在说谁，随后他忽然灵光一闪：“哦～大哥。你是不是在说最近外面正传得火热的那个叫燕是非的小子啊？怎么？俺老牛瞅您这架势...是之前有意思想要将他收入咱们修罗宫的麾下？”

“嗯，起初的时候是有那么点意思。因为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那小子有点奇怪。不过现如今嘛～呵呵，还是算了吧。一个都不能证明自己非常有用的人，是不配加入到咱们修罗宫的。”月光下，主位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微微的笑意。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笑容在牛鬼看来却是最为可怕，最令他彻骨深寒的！

牛鬼咽了咽自己有些干涩的嗓子，随后也笑道：“对，大哥说的没错。像那种垃圾，根本就不配来咱们修罗宫做事。”说着，他就赶紧转移了话锋道：“诶？对了！大哥。自从上回食色鬼一下子没忍住，把抓来的那个人给玩死之后，好像那伙势力就再也没什么线索了吧？嘶～难不成对方已经放弃了？不能够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未免有些太怂包了吧？可话又说回来，食色鬼竟然叼毛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还真是废物啊......”

主位的男人没有接话，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远远没有另一件事来的更加重要。

黑云城吗？主公，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

“咳咳咳...嗯，你就是燕是非？”

黑暗潮湿的死牢里回荡着一个苍老，且有几分病态的声音。

朱志光站在那老者的一旁赶紧回答道：“不错，白虎大人。他就是燕是非。”

布衣老者斜楞了一眼朱志光，随后看着燕是非问道：“我在问你话呢？年轻人。”

“你问谁话呢？”四肢被绑缚，且琵琶骨也被穿透在空中的燕是非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张胡子拉碴，惨白异常的脸来，随后他又露出了一副呲牙咧嘴的诡异笑容，“呵呵～老东西，信不信我杀你全家啊？”

“混账！燕是非你！”

“嗯？”布衣老者拦下了朱志光，跟着又说道：“杀老夫的全家？呵呵...老夫的全家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近乎于死绝了。当然，也就是被你们这些妄图霍乱天下的匪患给杀害的。”说着他的双眼不经意地闪现了一点寒光，“说实话，燕是非。老夫我很不明白。就算你不想进入六扇门，走上正途。但又为何偏偏非要杀害六扇门的人，进而与整个朝廷为敌呢？难道说...活着不好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燕是非狠戾地大笑了起来。

布衣老者微微皱眉：“嗯？你在笑些什么？难道说，老夫说的不对吗？”

“正途？活着？老东西，你怕不是‘假卫道士’当得太久，脑袋瓜子都生锈了吧？还是说你觉得你们六扇门，或者整个朝廷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燕是非冷笑了一声道：“你一定知道的吧？你恐怕也正在做着呢吧？借助你们所厌恶的那些邪门歪道在不断的收刮着天下间的民脂民膏。虽然不知道你们最终到底想去做些什么。呵呵，但是恐怕也绝对不会比我那个想要‘颠覆朝廷’的想法还要差吧？所以说啊～与你们这帮烂透了心的伪君子比起来，我燕是非这个真恶人岂不是活得更自在，更坦荡，更无愧于心吗？”

“...”布衣老者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说道：“咱们走。”

“白虎大人，您？！”朱志光见着对方转身离开，便赶紧追了上去。

而也就在这时候，整个牢房的最深处都开始回荡起了燕是非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老东西！你被我说着了吧？恐怕你也早就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你自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布衣老者忽然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对着幽暗的死牢又问了一句。

“难道说...活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