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拍了拍家轩的头,“你家住在何处,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家……”
渝林节度使立即自告奋勇:“这件事情不如交给下官吧,下官身为渝林父母官,对各处还是有所了解。”顺便可以摸索一下这手记的出处,说不定还能与着作之人一起交流造船之道……如是想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大的让人极不自然。
蓝家轩畏缩了一下,悄悄靠向了蓝漓身边,“叔叔……我可不可以让这个姨姨送我回去……”
渝林节度使垮下了脸,很快又笑着上前,“不然下官陪同王妃一起好了……”
“伯伯……你是做官的吧,那你肯定很忙啊,这么小的事情,可以不可以不麻烦你啊……”
渝林节度使黑了脸。
白月笙轻笑出声,真的是许久都不曾这样开怀了。
“好,就让她送你好了,至于你伯伯,他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
蓝家轩喜笑颜开:“谢谢叔叔。”
别院风景优美,回廊九曲,蜿蜒在红花绿叶之中。
战坤紧随在白月笙的身后,“那些青衣人是来自北狄王庭的刺客,目标是奇秀公主,奇秀公主十分受北狄王宠爱,若在大周境内出了意外,免不得北狄责难,属下这就着人护送公主尽早离开。”
“嗯。”
“主子……那孩子看起来聪慧的紧……”
“你想说什么?”白月笙停下脚步。
“属下的意思是说,万一他离开了,也不知会否兑现承诺,将书本着作人介绍给主子认识。”
白月笙笑了笑,“你是怕他食言而肥溜之大吉吧。”
“……”
“在这渝林境内,只要与船相关联的人事物,就总会留下抹不掉的痕迹,但看本王想不想深入探究。”
“王爷英明,是属下愚昧了。”
“你的确愚昧,不过倒是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孩子聪慧的紧,若是加以调教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也不知是怎样的父母能孕育如此孩童,谁”白月笙的目光忽然骤冷,如利剑射向回廊柱子。
漆红的柱子后,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白裙纤尘不染,发髻上的白玉兰蝴蝶簪子一晃一晃,只是她的神色却并非衣着这样不染尘俗,英气的眉眼是隐忍的愤怒。
“下去!”梅映雪冷冷道。
战坤垂首退下。
白月笙道:“你逾越了。”
她上前两步,在白月笙面前站定,“是你让那个女人来渝林的吧?”
“不关你的事。”
“如何不关我事?!”梅映雪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何还故意要一次次用那个女人来伤害我?!”
“你的心意?”白月笙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漠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海棠,一丝都没落在梅映雪的脸上,“你要别人体谅你的心意,当年你为何不珍惜三哥的心意?”
梅映雪僵住。
“这种心意被丢在地上用力践踏的感觉怎样?”他倾身靠近梅映雪身侧,轻轻吐出一句话,那姿势看起来暧昧缱绻,说出的话,却字字锥心,“若非你懂得昆山寒玉的用法,你以为你会在这里?”
梅映雪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真的是报应吗?
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