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在哈迪斯面前,两侧分别是丰饶女神德墨忒尔和美神阿芙洛狄忒。
无一例外,三人脸上都是深深的忌惮。
因为此刻怒火中烧的赫菲斯托斯很像当年以一敌七的擎天巨神阿特拉斯,甚至犹有过之。
处理不好,会死!
面对力量因为愤怒暴涨了一大截的赫菲斯托斯,宙斯尽量收敛神王的威严,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语气也消失不见了。
他劝说赫菲斯托斯:“我妻子赫拉的孩子,你的愤怒可以平息了。”
“可以预见,重伤的哈迪斯必须要陷入漫长的沉睡中去。”
“你已经可以深入命运,去寻找拯救克洛托了。”
“我以众神之王的名义起誓,绝不会让他乱来。”
但赫菲斯托斯直接无视了三人,磅礴的神力依旧牢牢锁定重伤的哈迪斯,防止他借机逃遁。
身后突然响起大海独有的浪潮声,赫菲斯托斯警惕侧身。
是海之女神泰西斯,幼年收养他的女神,她的丈夫大洋神俄刻阿洛斯紧随其后。
如果说在这场灭世洪水中除了哈迪斯还有谁得到了好处,那就是这两位了。
大地上被太阳蒸发的湖泊水泽被洪水补充,他们的儿女又有了栖身之所,两位神祇的地位称的上是荣光尽复,且更胜以往。
他们挡在赫菲斯托斯面前,与对面的宙斯三人隐隐形成对立。
稳住了局势,泰西斯这才回首。
面似远山芙蓉的她脸上带有优雅亲和的笑容,她说:“孩子,去吧。”
“有我们在这,哈迪斯只要敢伸手就打断他的手,敢迈腿就打断他的腿。”
赫菲斯托斯呼了一口气:“谢谢祖母。”
他在冥界上空环视世界各处,望向的神祇无人敢与之对视。
“既然不能藏在暗处,那又何必束缚自己?”
解开好友赠送的斗篷,赫菲斯托斯终于现出了自己儒雅的真身。
斗篷如落叶一般在空中翻飞,伴随阿芙洛狄忒的惊呼落入冥界纵横交错的河流中。
“我的婚姻……”
阿芙洛狄忒有些不甘,却在紧张的对峙中不敢妄动。
她暗暗记下了斗篷掉落的位置。
这件神器绝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上面有天后赫拉的见证,谁若是穿上它,谁就是她合理合法的丈夫。
如果有人把它披在猪狗身上,她岂非成了众神间的笑柄……
赫菲斯托斯没有理会心乱的阿芙洛狄忒,毕竟,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他手中提着流光灯,踏入了命运长河之中。
哈迪斯见状连忙遁入冥界深处。
泰西斯夫妇则是相视一笑,像是两尊门神,默契地封锁了冥界和人间来往的空间。
余下的宙斯三人对视一眼,纷纷作鸟兽散。
中间还有一段插曲,在阿芙洛狄忒目眦欲裂的惊怒注视下,一只藏在暗中的白净手掌堂而皇之取走了象征她丈夫身份的斗篷。
……
命运深处。
这里和混沌中不可视物的状态很像,不同的是,混沌是被诞生万物的规则填满,而这里则是被杂乱无章的命运轨迹塞满。
赫菲斯托斯在这里行走,流光灯柔和的灯光排开了周遭命运,清出了丈许可视之地。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
尽管和记忆中的形象不太符合,赫菲斯托斯还是试探问道:“克洛托?”
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影大胆走入了灯光覆盖的丈许之地。
“是我。”
赫菲斯托斯有些难以置信,他定眼望去,眼前的女子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那对眸子转盼流光,可谓是我见犹怜。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的真身我见过,不是这样啊!”
克洛托倒是表现的落落大方,她温柔轻笑:“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不用压制命运权柄的反噬,终于轻松了许多。”
“你不也显露真身了吗?”
“别说,小模样还挺标致。”
赫菲斯托斯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你的两个妹妹怕是已经等急了。”
克洛托却摇头拒绝:“我回不去了,哈迪斯取走了我的权柄,也变相取走了命运对我的反噬。”
“现在的我空有神的名头,却没有神的权柄,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
“一旦我回归现世,没有权柄的我一定会面临命运权柄回归的困境。”
“面对变得更强的命运反噬,那时,我真的会陨落的。”
赫菲斯托斯思索了一会,他把流光灯放入克洛托手中:“那就用我的吧。”
“你的命运权柄毕竟只是残缺的,面对我的历史,它没有回归的可能。”
克洛托问他:“那你呢?”
赫菲斯托斯笑了起来:“不给你,只是和你分享我的权柄。”
“如果情况紧急,流光灯你还得暂时还给我。”
他伸出手,看着克洛托只是笑。
克洛托也笑了起来,她牵起赫菲斯托斯递来的手,提着流光灯往命运之外走去:“足够了。”
破开命运,回归现世。
于诸神目视下,牵着手的两人犹如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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