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语气冷若冰霜，心中自然颇有不甘。

“哼，饶她也倒不难，给我磕头赔罪，我便饶她。”

陆生斩钉截铁道。

“你……”

沈飞虹几时受过这等羞辱，当下便涨红了脸，“鸾儿，不用求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合欢宗的人是有骨气的。”

“呸，你也配谈骨气？”

“认为我只是七品小卒便欲行杀招，以强凛弱，这叫骨气？技不如人之后，又强撑嘴硬，逞口舌之快，这叫骨气？只知道躲在徒弟身后，受他人庇护，这叫骨气？”

陆生言辞颇为不忿，他着实讨厌沈飞虹这样道貌岸然之人。

“我……我替师父给你磕头。”

沈鸾双眼一闭，就要给陆生跪下去。

她知道陆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出口为难，也只是心中怒气未消。

只是，沈鸾膝盖还没弯曲，就被陆生拉起。

“你又是何苦？”

陆生叹了一声，朝沈飞虹道：“哼，看在你徒弟的面子上，权且记下，若日后你再口出秽言，我顷刻便能杀你。”

沈飞虹眉头紧皱，看着沈鸾和陆生站在一头，心中大为光火，但也只能忍着不敢爆发出来。

“请自便吧，”陆生，“我这地方太小，容不下你。”

“鸾儿，你跟我走！”沈飞虹看向沈鸾。

“师父，我还有些话要跟陆生说清楚，晚点便会去寻你。”

“好，好啊，鸾儿，你好自为之。”

沈飞虹深深看了陆生一眼，捂着伤口，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

卧房中。

沈鸾静静坐着。

陆生给她倒了杯茶。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沈鸾接过茶杯，缓缓道。

“说吧，有什么事？”陆生默默看着她。

“我还从未跟你谈过合欢宗的事吧？”

陆生只是听着，也不应声。

“我师父她过得也很苦的，年轻时，她是齐国最年轻的一品高手。那一年，她受齐国皇室所托，来越国做探子，尝试刺杀大越国皇帝。”

陆生微微讶异，竟还有这等秘事？

“只怕没有得手吧？”

“那是自然。”沈鸾苦微微道。

陆生心说要是得手，楚皇帝早就应该死了。

“那一年，她遇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人，让她修为紊乱，再难寸进。”沈鸾苦笑一声，“最后也导致了任务失败。”

“齐国皇室也太过想当然了，楚皇帝身边高手何其众多，就凭一个人莫说刺杀，想接近都困难。”陆生难以置信。

“其实当时是有机会的，我合欢宗除了玉合真经，还有一门媚术独步天下，当时正值楚皇帝第七次选妃……”

“正是那时，她遇到了那个人。”

“哦？”陆生有些明白了，“那个人就是李长风？”

沈鸾惊讶异常，“你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李长风告知我的。”

他自李长风生平中看到一些零碎的记忆，只是关于沈飞虹的部分都较为模糊。

现在想来，是李长风使用了某种功法封禁了这些记忆罢。

沈鸾缓缓道来：“是的，师父她遇到了李长风，当时两人风华正茂，才子佳人，二人相互爱慕，产生了情愫，二人甚至私定终身。”

“哦？”陆生微显讶异。

“那时，李长风刚从北方收复失地回来，风头正盛，被楚皇帝钦点代他选妃。”

“就在那选妃现场，他与师父相遇。面对李长风满心的不解，师父未做任何解释。”

“李长风当即便与她斩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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