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只老狐狸,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李爵公冷声低语。
那侍卫满目不可置信,但也是白着脸被拖了下去。
“爵公英明,若是魏国多几个你这样的能人贤臣,只怕早已国运昌隆了。可惜,偏偏就是我大周天命所归,爵公作为聪明人,自然也顺应天命。”萧宁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边上坐下,姿态闲散。
李爵公那冷静得面容终是变了变,如吞了一只苍蝇。
“我的私事解决完了,李爵公的正事是?”萧宁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若再不给些甜头,那可不好收场。
李爵公正了正面容,沉声道:“不知四殿下现在何处,萧姑娘一介女流打理这么大的酒楼,他怎的也不出来帮手?”
萧宁不以为意,低头喝了一口茶:“不过一间酒楼而已,哪里还值得夫君操劳。他的心思该用在宏图大业上,可不能像某些纨绔子弟,开店做生意还纵奴下药,让人将酒楼都给封了。”
这话说得显然就是李易,此言就如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李爵公的脸上。
“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一间酒楼都打理不好,那又谈何宏图大业。”李爵公嗓音冷硬。
萧宁连连点头,拍手道:“爵公说得在理,所以有些烂泥扶不上墙,那就是白费心思。”
她连消带打,又是狠狠反将了一军。
李爵公的脸色已是变得有些狰狞了了,他的目中也浮出了火光,沉声道:“萧姑娘,四殿下究竟何在?”
“凭什么告诉你。”萧宁冷声轻笑,“爵公与夫君非亲非故的,您这日理万机的,倒还有闲工夫操心起他来了?”
李爵公的呼吸已是渐渐粗重,站起身来,微微愠怒:“说了是为正事而来!萧姑娘这般阻挠,莫非是想有意袒护?你可知道,四殿下犯了什么事!”
萧宁面不改色,轻声道:“总不至于是买了传说中的一杯春,谋害了你李家的姑娘吧?”
她的话句句带刺,精准无误地扎在李爵公的心上。
“是行刺后妃!”李爵公上前一步,目光威逼。
萧宁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旧从容。
“哪一位后妃,杀了她对夫君有什么好处吗?”
后宫不得干政,杀一个后妃还不如随便杀个朝臣。司蕤言昨夜虽不知遭遇了什么,但刺杀后妃这等无用之举他是不会做的。
“那就得请四殿下出来好好解释了。”李爵公冷哼低语,抬眸扫了那阁楼之上,“来人!搜!”
他身后的卫兵如鱼儿般涌入了酒楼,左右两排齐齐上了阁楼,一阵得乱冲乱撞,惊得楼上的小二都乱做一团。
“看萧姑娘这般冷静,想来四殿下也不在这了。”李爵公冷冷一笑,但他没有让手下收手,继续让他们扰乱酒楼。
“夫君从来都不来酒楼的,李爵公但凡打听一下都能知道。”萧宁轻声细语,如倾诉着家常。
这随便打听就能知道的事他都不打听,可见他这爵公是多么的愚蠢。话语虽轻,其中的侮辱却十分厉害。
“窝藏罪犯,罪行同当。萧姑娘还是不要为虎作伥了,早些将四殿下交出来,本爵公还可为你多说几句好话。”李爵公背负上手,下巴已是微微抬起。
萧宁见他这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样,跟李易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了,本姑娘就是不喜欢听好话!”萧宁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上前一步毫不畏惧,“为经堂审便是还没定罪,没定罪就不是罪犯。李爵公随便一句话便定人有罪,这岂不是颠倒是非,草菅人命?”
她不等李爵公回答又是立即说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听说这朝臣不明是非,乱定人罪者,那就是滥用职权。李爵爷这等身份冤枉了邻国皇子,绝对是罪加一等,怕是连祖宗争下的爵位都要丟了。”
李爵公面容惊变,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
“方才你的话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可都听见了,李爵爷嗓音中气十足,想必就是被夺了爵位,也能凭着身子争一口饭吃吧。”
萧宁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看了一眼酒楼外的围观百姓。
萧宁虽然知道魏国相公的地位比她萧家要高许多,但就方才李爵公说出的话,分明就是他理亏。
既然明摆着是他理亏,那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顺带就借一借老百姓的势,挫一挫这贵族公爷的嚣张气焰。
“瞧我这张嘴,爵公可千万别跟我计较。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懦弱无知只能在家里绣花的姑娘,绝非有什么恶意。若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萧宁轻笑一声,将话是直接圆回来说死,不给李爵公任何挑刺的机会。
李爵公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在这大周朝中,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给他脸色看这些话都是方才他让萧宁不要跟他贴身侍卫计较说出来的话,没想到居然反被倒打了一棒。
“就算是普通人,那也得配合调查。还是快四殿下请出来吧,那刺客昨夜受了箭上,只要验伤便可以还殿下一个清白。”李爵公压下心头的一口恶气,他知道今日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萧宁没想到这一出激将居然没有让他闹起来,果然这爵公还是沉得住气。
“刺客受了箭伤,那怎么还逃掉了?莫非后妃身边的军卫连一个伤者都抓不住?”她不慌不忙先套问一下,司蕤言虽然也受了箭伤,但未必不是巧合。
“那刺客阴险狡诈,有备而来,也规划好了逃走的路线。军卫忙着照看后妃,对那刺客便疏忽了些。姑娘,有些事你最好少问。”李爵公冷硬低语。
萧宁上前一步,挑了挑眉:“若是我非要问呢?”
李爵公一怔,忽然说不出话来。
“本朝律法可没说多问话都有罪的,但胡乱抓人可有罪,李爵公可有逮捕令?”萧宁冷声问道。
朝廷官员各司其职,李爵公可没有典狱的职责。他如果不是受命而来,那就是自己私下妄为。没有逮捕令,那他别说抓司蕤言,就是酒楼里的一个小厮他都带不走。
“这么说,萧姑娘是要袒护你的夫君了?”李爵公眯了眯眼,眸子里露出了一丝狡黠。
“是又如何。”萧宁的语气不是反问,而是肯定,“他是我的夫君,难道我不应该袒护他吗?换句话说,如果世子爷不是奉皇命行事,爵公也会想方设法袒护令公子吧?”
李易所犯下的蠢事就是李爵公心头的一根刺,萧宁只要反复提及此事,李爵公就会如芒在背。
“李家一心效忠朝廷,绝不会做袒护之举!”李爵公忽而嗓音高亢了起来,目光瞪起,“萧姑娘,怎么也是名门闺秀之后,难道就不懂得大义灭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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