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的春节,就是于波的春节。自从和沈佩确立恋人关系之后,于波每天只盼着一件事,放长假。
他有想过回锦城发展,但回来就意味着一切将从头再来,他已不再年轻,如果继续在现单位工作,或许过了三十五,有机会爬到科长的位置。对于没有多大理想抱负的于波来说,科级干部或许就算是终极目标了。
国庆节两人相处的不错,沈佩几乎都陪着他,这段经历是他人生中的头一遭,沈佩如同他的精神鸦片,回西安后每晚睡前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才能安眠。
于波的幸福感并不牢固,泛圈儿的事依旧历历在目,他不知道沈佩何时才能跳出陈耳东的影子。
作为男人,自己的女朋友心里始终装着别人,这种感受,无需文人墨客帮你刻画,一旦想起,堵到窒息,以至于沈佩的某一行字或某一句话,都会引出他的浮想联翩。
当于波再一次提出外出旅游时,沈佩不好拒绝,于波说开车去西昌,那是一座阳光城,即便在冬季也有温暖的紫外线伺候。
自驾的前提是有车,于波知道沈佩的那辆宝马,但如果自己连车都没准备就念着自驾游,等同于明着眼蹭她的车。
于波提前租好了一辆越野车,春节旺季,一天的租金都要五百,但为了沈佩,就算花了冤枉钱他也愿意,反正存了一年的工资就为了年底挥金如土的那一哆嗦。沈佩让他把车退了,他执意坚持,说路况不好,怕刮伤了宝马。
沈佩并不想和于波单独出行,原因和国庆一样,但闺蜜们都有了安排,她朋友本就不多,既然无人可叫,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彼时雅西高速尚未建设完成,从锦城到西昌大约四百六十公里,却要开近一天的时间,那还是在路况好的前提下,尤其翻越泥巴山一段最为险峻。
除夕一过,二人便出发上了高速,于波跟父母说和女朋友出游,沈佩跟刘敏说闺蜜旅行。
他俩远行经验不足,而且没有对路况做仔细研究,当年可没有现在这么精确的手机导航,只有少数高级车会配备车载导航,一般的车辆则需单独购买,而且数据也不太准。
行至泥巴山之前还算顺利,但到了泥巴山,前晚一夜大雪,山道都是暗冰。路边有专人在兜售防滑链,就是给没有经验的司机所准备的,两人装上防滑链才得以继续前行。
沈佩在有过驾驶冰雪路况的经验,她让于波换她来,起初沈佩还开得较为就手,随着海拔的增加,气温更低积雪更实,汽车开始吃力,也幸得是辆越野车,如果真开她那辆宝马来,估计已经废了。
此时才下午三点,但天色已暗,山上浓雾不散,沈佩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于波说他下车去当人肉领航员,沈佩来不及阻止,他已经跳下了车。
于波拿着手电筒,让沈佩只把驾驶位一侧的窗户开一小个缝,能听见他声音就行。
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还有往来的车辆,于波喘着粗气给沈佩指挥,自身也并不安全。泥巴山的车祸每天都有,还不止一起,常年跑这条路的司机都不敢掉以轻心。于波一边领着沈佩,一边心里骂着自己愚蠢,怎么能让她置身于这种险境。
就这样开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把最艰难的这段路走完,于波不知摔了多少跤,上车的时候,满身的雪泥。
沈佩说放在后座她的包里有毛巾,让他赶紧拿出来擦擦,还让他把衣服换了,怕他着凉,于波听了一阵温暖,印象中,这是沈佩第一次主动关心他。
其实在沈佩开车的时候,她看着于波冒着危险在雪地里指路还不断摔倒,竟然恍惚着把他想成了陈耳东,可这个幻像转瞬即逝,但于波的行为已足以令他感动。
患难是拉近两个人距离最有效的方式,虽然今天的遭遇还算不上大难,可这在他们平淡无奇的交往历程中无疑是内心最贴近的一次。
“佩佩,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西昌的,我真没想到路这么难走。”换好衣服的于波自责起来,这次他倒没有耍心眼,是真的愧疚。
“没事,你不觉得也挺有意思吗?”沈佩微笑着,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你真不怪我吗?太危险了,早知道去别的地方。”于波试探性的问道。
“就当锻炼车技了,我喜欢开车你知道的。”
沈佩又开了一段,两人听着里的音乐,没怎么说话,过了一会儿,于波忽然开口说道:
“佩佩,你知不知道,刚才这一个多小时,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嗯?为什么?”沈佩脸上有点发烫,她最怕于波冷不防的表白。
“说患难见真情会不会有点肉麻?刚刚我在下面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全世界就只剩我们俩的感觉,但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很幸福。”
“好啦,就是肉麻,等到了再说。”
晚上7点,二人终于抵达西昌,最令沈佩恐惧的住宿问题即将来临。于波订了一间位于邛海边上的海景酒店,他在订的时候,不止一个空房,但他只订了一间,不过是双床房。
他并非想利用这次出游做点什么,可若真是开两间房,二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他可以做到老老实实的独睡一床,但真不想被那一堵墙给冷冰冰的阻隔近在咫尺的沈佩。
出发前沈佩没有问他这个问题,其一是羞于出口,其二若真要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佩佩,春节旺季,房间很紧张,我就只订到一间双人房,这个酒店是这里最好的,海景房本来就不多了,所以晚上就委屈你了,你要洗澡什么的我可以先出去。”
沈佩红着脸,只说了声“嗯”,她不想去管于波是真的还是假的,本来这个问题就是最困扰她的,但既然已经来了,见机行事吧,而且,情侣住一间也合情合理,她不能因此去怪罪于波。
沈佩心里很清楚,当年她和陈耳东出游,可没有这些顾虑。撇开感情本身的因素,陈耳东是她的初恋,而且她心里也只有陈耳东一个人,不发生点什么反而才不正常。
今时不同往日,若沈佩要和其他男人发生亲密行为,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在出轨。
西昌的第一晚,两人分别睡在了各自的床上。沈佩洗澡时,也并没有让于波出去,她只是全副武装的从浴室出来,待于波去洗澡,她才换上了睡衣,然后严丝合缝的钻进被子里赶在于波出来前,真假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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