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萧太后还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陈宣娇,神色中满是不喜。
她带着晏华予回了自己的寿春宫,让人去取了冰块来敷脸。皇帝那一巴掌打得狠,她的脸都肿了,半天没消肿,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这几天你就住在祖母这儿,祖母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看谁还敢来欺负我的欢欢。”萧太后坐在软榻上,心疼地拉着她的手。
晏华予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下。
随后,她又郑重问道:“欢欢,你且跟祖母实话实话,那陈宣娇是不是你让人关起来的?”
一听这话,晏华予红着眼眶,连连摇头,“祖母,你信我,这事真不是我做的。”
“好好,祖母信你,祖母一直知道欢欢是好孩子。若不是有人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让他们凭一张嘴来污蔑。”
萧太后抱住她,又是一阵安慰。
看到祖母对自己这么信任,晏华予顿时有些羞愧难当。
她不是个好孩子,在十七岁生辰前,她一直隐忍着,被利用,活成那个人想要的模样,或许算得上一个好孩子,但在十七岁生辰后就不是了,而现在重生回来的她,更不是。
“你且在这儿安心住几天,让人将你要的东西拿来,好了再回去。”萧太后说。
晏华予听着,点了点头。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问:“祖母,方才听你说这件事是有人告诉你的,对方是谁啊?”
提到这个,萧太后的神情缓和了几分,“是你晏休叔叔,让人悄悄告知了你杜鹃姑姑,不然,你父皇怕是一直让人瞒着祖母。”
祁晏休……
这个名字在晏华予脑海中闪过。
这时,伺候萧太后的杜鹃姑姑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接着道:“当时,是他身边的侍从传话给了奴婢,奴婢一听,便告知了太后。”
杜鹃姑姑是伺候萧太后的老人了,四五十岁的年纪,相当得萧太后信任。
平常,萧太后待在寿春宫深居简出,一些消息无法得知,就连晏华予遇刺的事,皇帝都特意让人不要告诉她,这次晏华予受罚,若不是祁晏休悄悄吩咐了人,她又怎会知晓。
晏华予不疑有假,又想到昨晚的事,这加起来算是他第二次帮自己了。
想到想要毁了她的陈宣娇,想到那些同样重生的人,晏华予心里顿时有了些想法。
…
春日多雨,细密缠绵。
这两天又下雨了,到了夜里更是冷的慌。
宫道上,有两人正一前一后地走着。侍从提着一盏八角宫灯走在前面,身后,身穿锦衣的人紧随,步履闲散,垂下的衣摆轻扬。
祁晏休回到永宁殿时,夜已经极深了。
今天他被景明帝叫去对弈交谈,待得久了一些,不知不觉,待回去时天已降下夜幕。
到了永宁殿宫门口,走在前面的侍从缓缓推开宫门,然而,祁晏休才刚跨进去,一抬头就看到前方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而立,身上披着的织锦斗篷遮掩住了身形,唯一能看出来的,便是对方个子不太高,骨架较小,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谁在那里!”侍从率先发问。
听到声音,对方转过身来,抬起兜帽下的一张脸,一双丹凤眸中泛着迷人的笑意,“皇叔,好久不见,今晚有空一起秉烛夜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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