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白马镇格外热闹。
家家户户都跟过年似的,一大早起来穿上新衣新鞋,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都争先恐后往镇外的春雪亭赶去。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鞭炮炸响后残留的硝烟味,火红色的纸屑随风而舞,叫人看了心情愉悦。
毕竟白马镇穷乡僻壤,一年里像今天这样的热闹活动可不多。
所以今日白马镇的民众才显得分外热情。
好些人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为的就是在春雪亭占一个好位置。
人嘛。
都爱热闹嘛。
当然,真正有资格于春雪亭中落座的人却并不多。
准确的来说,亭内只有六把椅子。
坐在主位的当然是白马镇镇守,孔祥德。
他旁边的那个一脸儒雅书生气的老者,则是白马镇上唯一一家私塾的大先生,江硕。
余下四把椅子,则是留给常年于白马镇招生的四大门派宗主的。
百花谷。
长鹰堡。
虎头帮。
以及铁剑派。
真要论的话,其实铁剑派的综合实力是最差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下来,只招了赵莽这么一个弟子。
唐诗不算,人家那是陈洵带进来的。
但今天却一反常态,铁剑派来的人最多。
看起来声势虽然也称不上浩大,但问题在于,人多了,亭子里便不免显得有些拥挤,而且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桌上的茶点都快被吃完了啊!
白马镇镇守孔祥德看着铁剑派那边一地的瓜子壳儿,总感觉有失体统,眼皮子直跳。
差不多得了啊!
这可是招生大典啊!
多严肃的场合。
怎么搞得跟看猴戏似的呢!
陈洵多有眼力见儿啊,在发现孔祥德面露不善之后,便暗中拉了一下自家宗主的衣袖,示意他老人家收敛一点儿。
于是老宗主面不改色地将手中那把瓜子揣进了袖兜里,随后开口道:“往年苏谷主总是最后一个来,但今天是不是也来得太晚了些?”
好一招祸水东引,转移矛盾。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虎头帮帮主齐昊伸手捞了一把自己那满脸的络腮胡,冷哼一声:“这老娘们儿就是墨迹,要我说,今年就当她弃权好了!”
长鹰堡堡主也开口附和道:“就是!凭什么每年都是我们等她!”
眼看场中气氛不对,一旁的江老先生赶紧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许是苏谷主途中遇着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闻言,两位宗主也是立刻就坡下驴,不再多言。
毕竟传闻人家苏谷主刚刚突破了星芒境,就算他们两人加在一块儿,都不够拿捏的。
趁人不在过过嘴瘾就得了。
还真能翻脸是咋的?
这其中,当然只有陈洵知道,今天那苏谷主,恐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但他面无表情,只是趁着几人争论之际,不动声色地又从桌上顺了一盘儿蚕豆,悄悄塞进了唐诗手里。
唐诗开心地接到手中,一双眼睛却不时瞟向亭中的一位黑衣男子。
正是她之前心心念念的那位长鹰堡向教习。
实事求是地说,人家确实长得比陈洵好看。
至少是比现在的陈洵好看。
毕竟陈洵为了隐藏身份,重塑了面容,又为了低调行事,所以干脆换了张平平无奇的脸。
而那位向教习,则一身黑色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若不是眉宇间带着些冷峻的寒意,恐怕唐诗早就上前搭讪了。
“喜欢这样儿的?”陈洵揶揄了一句,唐诗却是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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