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甄维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巢元方微微蹙眉,道:“受陆家相邀,老夫今日是要管闲事了。”
“呃,巢太医,这事您还是别管了吧,您现在...”甄维欲言又止着,他想说你现在不是太医令,无权插手,却又不好说的直白。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大伯三番五次邀请我回去执掌太医署,当今圣上也有此意,所以我已经答应了,今晚就是我第一天当值,所以,我现在是太医令了。”
巢元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甄维的脸色就开始变白了,听完他的话顿时傻眼了,在心里暗自责怪大伯甄权不该将太医令的位置让出来,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这也是李木杨没想到的,他原本想依靠巢元方的威望来解决此事,没想到人家已经官复原职了,那就更好办了。
一旁的陆元子也是更加糊涂了,刚刚巢元方说是受陆家邀请,可是陆家也没人邀请巢元方啊,甚至她根本不知道巢元方就在洛阳城。
陆元子不由得看向人群外的阿古和醒儿,难道是李木杨邀请来的?想想又不可能,李木杨不可能认识巢元方的。
巢元方先是看了看盆中的死胎,又看了看药渣,最后抬手探向吕氏的手腕。
片刻之后,巢元方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李木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想问,
忍了回去,恭敬的问道:“巢太医,此事你怎么看?”
然而,巢元方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随后在人群中扫了一遍。
“你是...张婆子?”巢元方看向那产婆。
“啊...”张婆子一怔,又连忙笑开了花:“巢太医还认得我这个老婆子啊,当年我家那男人多亏了巢太医相救保住了一只腿啊,现在我家男人...”
巢元方抬手道,“旧事莫提,我问你,这个死胎你觉得是怎么死的?”
“外力所致啊,我张婆子接生无数,什么样的死胎没见过,这个绝对是,我...”
“好了,足够了,”巢元方起身道:“以本官通过脉象的判断,她就是外力所致的滑胎,并非是斑蝥毒所致,再有,这药渣中斑蝥数量过多,她若真的服了这副药早就没命了,所以这副药的斑蝥渣子是后放进去的...”
众人均是一惊,巢太医的诊断竟然与丁则和甄维完全不同,不仅仅是胎儿的死因让人意外,就连这药渣都是假的,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栽赃嫁祸嘛。
甄维和丁则低着头,神情有些慌乱了。
陆元子虽然松了口气,但表情也不轻松,咬着唇望着那药渣。
此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医术还是不精,巢元方仅仅看了一眼药渣就能判断出里面的斑蝥数量过多,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当何光拿来药渣时就该立刻判断出来药渣有假,也不至于怀疑小药童了。
“巢太医,您这话也太武断了吧,您虽然是太医,但也不能一言堂吧,刚才丁医郎和甄医博都诊过脉的...”
何光只是民间医人,可以尊重巢太医但也没必要怕他,他不图巢元方给他官,也不图给他钱,所以眼见丁则和甄维不敢顶撞,他便站了出来。
“何光,你家女人什么情况你该最清楚,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悔改,也好,本官就管管你,”巢元方转身喊道,“张婆子,带几个女子将吕氏围起来,检查她的腹部,看看有没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