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各个医馆都会交一定数额的行费,丁则作为医郎什么事也不用做就能收到钱,自然要为这些医馆办事,眼下多家医馆围攻陆家,那么丁则自然要偏袒多数的。
陆元子想明白是这些人针对陆家,反倒冷静了许多,并没有搭理丁则,而是转头告诉身后的芸儿快去找大兄,毕竟陆展鹏还是安业坊的坊正,坊间出了纠纷也可以说上话的。
就在陆元子与芸儿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飘向了医馆的后门,就见李木杨正站在医馆后门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却是病人赵广生。
陆元子也没多想,只当他是来看热闹的,眼下也没心情轰赶他了。
这才回过头对丁则不急不慢道:
“丁医郎,病人是外伤所致,我们治不了,但没有违方诈疗。”
“你们诊断的病症如何?”丁则问。
“离经之血积于膏肓。”陆元子答。
“那你们是怎么治的?”丁则又问。
“张昊开的血府逐瘀汤,但病人喝完又都吐了出来。”
“呵”丁则冷笑着,“血府逐瘀汤具有活血化瘀,行气止痛之功效,看似对症,可是专治的是胸中血瘀证,”丁则抬了抬下巴,“敢问陆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既然知道在膏肓之间,为何还要下药?”
一旁的张昊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知道自己惹了祸,他熟读各种方书,懂得各种方药,只想着为自己扬名了,却忽略了这种膏肓之症根本就是无救的。
陆元子咬牙道:“可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胡说,怕不是膏肓之间吧?”
“怎么不是,你可以亲自查看啊!”
“病人呕吐成这样了,还怎么查,而且你刚刚还施了针,十指本连心,你还在心口又刺了一针,怕不是刺破了心府吧?”
“丁医郎。。。”陆元子强忍着愤怒,“丁医郎,你就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陆元子白皙的双手握于腹前,此时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事情到了此时已经很明朗了,丁则看都不看就死咬着仁和堂违方诈疗,再多的辩解也毫无意义了。
丁则见陆元子不再辩解,便得意的笑笑,其他医馆的人也都兴奋的看向丁则。
丁则转身对一不良人拱手道:“刘帅头,仁和堂违法诈疗,使人致死,我们医行可以作证,烦请刘帅头将张昊和陆元子抓入大牢,同时封掉仁和堂!”
陆元子闭了闭眼,虽有心里准备,但听到封掉仁和堂心里还是紧了一下。
按照律法,违方诈疗的医人会坐几日大牢的,同时还要赔偿病人家属一笔钱财,她不怕坐牢,也不怕赔钱,只是违方诈疗这个罪名让她无法接受,而且封掉仁和堂也就坐实了这个罪名,再也不能行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