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老板被沈二赖指着鼻子臭骂,他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去,还要赔着笑脸安抚着说道:“是是,既然沈爷喜欢小的手艺,还请您老人家消消气,小的这就去给您把肉给拿来。”
说完,摊贩老板便把摊口剩下的焖烧肉都装了一碗端给沈二赖那桌,然后向徐南走来,苦笑着说道:“客官,实在对不住,现在肉不够了,就着这面您还要吗?”
徐南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责怪摊贩老板的意思,只是笑笑的指着沈二赖那桌,问道:“那三位大爷吃面会给钱吗?”
摊贩老板闻言一愣,神色大变,不自禁的回头看向沈二赖几人。
徐南说话的声量没有收敛,沈二赖离他只是隔了一桌的位置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向在城北区横着走的沈二赖那能听得这些话?闻言勃然大怒的一拍桌面,桌上的碗碟都颤了颤,他指着徐南喝道:“你个牛鼻子什么意思?爷肯吃他的面是他的荣幸,还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徐南看向沈二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他面上带笑的讥道:“无论如何,吃东西不给钱是很可耻的,若你是摊贩老板的话,你会乐意有人来吃白食吗?难道令高堂没有教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吗?”
摊贩老板夹在徐南和沈二赖的中间,面对着徐南的唇枪以及沈二赖的舌剑,他显得不知所措。
徐南也不想找事,但是没办法,他肚子饿了,饿了他的脾气就不太好,还要被这样的人连一句谢谢也没有便把他想吃的给抢走,这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他没有动手打人已经是很有修养了。
沈二赖气极而笑,阴恻恻的说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在这里还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的。”
徐南脸上依然还是挂笑,道:“没错,我也从来不会对人这么说话,除非他看起来不像人样。”人字一音,徐南特意咬着重音,意有所指的讽刺他。
沈二赖如何听不出徐南话里所指,胸腔一股邪火顿时上涌头顶,“啪”的一声响,这餐桌又再次遭罪,他额头青筋暴露,手指着徐南,瞧他狰狞的神色似乎要把徐南给吃下肚。
沈二赖自幼因为相貌原因屡屡被同龄孩子取笑,到他长大成年了也因为这幅爹妈给予的相貌难以讨到媳妇,他又没多少钱,这更加没有那家闺女愿意下嫁于他,所以说他的样貌是他最大的心病,他平素最是讨厌旁人拿他的样貌说事。
沈二赖就这样一直打了打了近二十八年的光棍,一直都娶不到老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他打了二十八的光棍,也就存了二十八年的钱,终于在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并且许下厚厚的聘金之下还不用对方给嫁妆,这才从城外一处村庄的贫苦人家找来了一个模样还算可以的十五六岁又嫩又俏的小媳妇,这可把他喜得找不着北。
沈二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模样令人看了没有胃口下饭,别说是旁人了,偶尔早上醒来要洗脸的时候,水盘中映现出他的样貌他看了也会吓自己一跳。
这样的容貌如何讨得女人欢心?是以他对于这历经艰难才娶来的小媳妇那是言听计从,平日里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般呵护,有好吃好玩好用好穿的都不会吝啬钱财全部给她买,可谓是对她极为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