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停在界碑旁,盯了一眼。
“窑村。”
马匹无声地行走,跨过界限。石头渐渐地少了起来,地面上偶尔出现几处深洞,有人出现在洞口,拿着锄头进进出出。
几名农夫看到驿道上的人,他们皮肤松弛,眼眶凹陷,满目呆滞,眼珠灰蒙蒙地。即使看到陌生人,都没有任何反应,随后又麻木地钻进地洞,继续干活。
再往前走,能看到几名衙卫赶着农夫朝前走,有行的慢的,顿时一阵鞭子,打得那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被打之人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吱声都无,就捂住伤口处,继续走动。
衙卫们身着黄甲,头藏在盔甲之内,看不清面容。他们看到了驿道上的壮汉,却也没有理会,只是机械化地驱赶着农夫。
就在这时,壮汉掏出长刀,奔雷一般袭来,直直砍在衙卫脖子上。刀足够锋利,人的肉体自然扛不住。
一颗上好头颅掉落在地,但令人惊讶的是,没见到任何血液,断裂的脖子竟然只是手指粗细的枯筋,包着一层黄色的皮,十分诡异。
见到这一幕,剩下两名衙卫似乎有所触动,漆黑头盔内冒出鲜红之目,冷冷地看着壮汉。
壮汉没有丝毫畏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掏刀再砍,两名衙卫来不及抵挡,干脆受首。
身首分家,失去脑袋,身子竟然还抖动一番,手指似乎弯了弯,最后才停止颤动。
若是细看,壮汉长刀之上,涂抹着一层幽绿的溶液,上面绑着水阴符,像是披上了一道幽光。
衙卫们死掉,但周边的农夫没任何兴奋,他们满脸麻木地看了眼地上的头颅,继续向地洞前去,简直像是行尸走肉。
壮汉低了头,看着脚下黝黑的地洞,跟随而下。
地洞暗淡无光,前方的农夫却像是不需要光一样,顺着道路前行,根本没有撞到任何地方。
周边都是石头堆积,但随着逐渐深入,渐渐地有褐色发亮的光辉,仔细一看,竟然是嵌在石头中的矿石。
农夫们到达此地,便停下脚步,拿起锄头,开始挖矿。先将石头敲碎,再把铁矿塞入箩筐,堆积满了一箩筐,便放在路旁,重复干活。
望着这群麻木农夫,从他们神情中看不到任何存活的迹象,有的只是空洞与绝望,仿佛被榨干了一切,抛在这不见天日的洞中,一日又一日的重复着工作,等待解放的那一天。
如果非要说什么是他们的解放,或许便是死。衙卫们死亡的瞬间,壮汉从农夫的眼中瞥到一丝希望,仿佛这就是他们所期待的。
壮汉拉过一个人,将锄头扔开,长刀递到他手中。
农夫看了几眼,随后又拿起锄头,继续劳作。
嘿,没有死亡的勇气,只有被杀的渴望,灵魂已经被榨干了。
壮汉抓起长刀,狠狠一抹,将这名农夫的头砍了下来,与衙卫们不同,农夫的头掉落下来,很快便血肉枯萎,成了一滩枯木。
其他农夫似乎露出一丝奢求,壮汉没有犹豫,拿出长刀将他们一一结果。所有人的头颅滚落在地,都化作拳头大小的枯木,仿佛血肉早已被耗干。
壮汉摸了一把筐中铁矿,放在刀刃上,幽绿色的溶液渗透上去,很快便融合了。
他走出地洞,抬头望了望四周,无数地洞蔓延,整个窑村仿若鬼窟。
“我是谁?”
“我是洛家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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