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数不置可否，很敷衍地应了句，“嗯。”

简单：“……”

她已经做好了他要再有此类逾矩行为就狠狠踹他的准备，当下也不再多费口舌。

出发时，简单抢着开车，清晨乡路车少幽静，他们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患者是一位五十出头的大叔，四点半起床打算去田间除草，没想到一头栽倒在院中，好在老伴发现得及时，喊来村里人将他给送到了乡卫生院。

单数昨天加入了工作群，早上看到了消息，就给县医院院长打了电话，说他们能够先试一试。

县医院院长又给乡镇医院院长打电话，两人商量后是求之不得。

抛开现在大环境下医疗条件紧张，即使排除万难将患者及时送到了省会，也不一定马上就能得到救治外，这家人经济实在困难，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的医疗费用。

患者已经做了各项基本检查，简单看了后，立即决定进行开颅手术，缝合血管，清理淤血。

头发花白的乡镇医院院长犹豫了，“简医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保守治疗，能保住命，就好，行吗？”

这话虽然是对简单说的，他看的人却是单数，显然简单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娃娃。

单数笃定地道，“院长，我们全力配合简医生吧。”

简单也是十分镇定，“院长，既然有最佳解决方案，我们肯定是要一搏的，这样对患者才最公平。”

院长从这两个年轻人眼中，看到了从医生涯中从未见过的自信、从容的光辉。

他又看了看一旁惶惶无助、已然绝望得哭也哭不出来的患者老伴，一咬牙，点了点头。

“那这费用……还有我们这医疗条件……”他艰难地开口。

单数道，“物尽其用吧。医院正规收费，我们是免费援助。”

简单加了句，“我带了医药箱，能够应急。”

单数点头，“好，那马上开始吧，我给你打下手。”

院长赶紧安排家属在手术知情同意书和患者病危通知书上摁手印，气氛一下子更加紧张了。

手术室的条件十分地简陋，好在基本的消毒设施和仪器还是具备的。

单数盯着护士仔细地给患者进行术前清理，简单则有条不紊地将需要的药物和器具一一在临时搭建的操作台上摆开。

“血浆和血蛋白到位。”院长穿着无菌服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欣喜地道，“你们考虑得可真周到啊！”

这血浆是单数买早餐时，就打电话从县医院请求支援的，有备无患。至于血蛋白，是给患者增强抵抗力的。

简单虽然笃定备用血浆很大概率用不上，还是诚挚地对单数竖起了大拇指。即使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也能做好万全的准备，正是她所缺乏的成熟。

单数毫不吝啬地回报给她一个大拇指，简单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感觉人生圆满了。

手术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作为旁观者，院长和护士从一开始的汗流浃背、心率加快到后来的啧啧称奇、欣喜若狂，简直就像是在坐过山车。

而身处其中的简单和单数，始终是从容不迫、处变不惊，配合得十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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