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博一拉林孟津,暗暗摇头,他们都认定了林婉婉是林忧思的女儿,那么她的外家自然就是萧家了,这是没错的,没必要拦着人,凭白替婉娘得罪了外家。
万一林婉婉也愿意认亲呢?毕竟萧家是士族。若林婉婉外家亲戚健在的话,对她来说是件喜事,是她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比留在他们穷乡僻壤的分支自然好太多。
他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拦着不让人相认。
“我们婉娘在族学,你自己过去找人吧。”
众人让开了路,老陈向着众人微微点头,车夫就一动马缰,继续往前开了。
找族学很容易,在破落的小村庄里,林婉婉所在的族学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车夫都不用人指路,很容易就找上了门。
此时孩子们手里一人拿着一个肉蒸饼(肉包子),踏着秋天的斜阳,像出笼的鸟儿一般纷纷飞出了学堂大门。
林铁柱几个机灵调皮的,很快就注意到了轺车里的陌生人,警惕又好奇地围了上来,由孩子王林铁柱发问:“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老陈刚被一群彪悍的渔民拦了半天,又被群熊孩子拦了,心情很是不好,没好气道:“去去,小孩子别管。你们这里是学堂?”
林铁柱很有大哥派头地大马金刀拦在车前,大喝一声:“不说来意,不许再前进一步!要不然,掀了你的马车扔海里!”
渔民的后代,彪悍的基因是刻骨髓里的,哪怕他才七岁。
老陈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但是也不敢拿孩子们怎么样。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村庄民风很彪悍,眼前的一群孩子还穿得这样好,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穷人的孩子。到了别人的地头上,他自然只有夹着尾巴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只好没好气地回:“某是林氏婉婉外祖家的管事。”
林铁柱恍然大悟,小大人般地点点头,然后又一推身边的小螃蟹,对他道:“你去告诉林夫子,有一個说是她外祖家的老奴来了。”
“好。”小螃蟹一溜烟就返回了学堂里,去找林婉婉通风报信了。
“老奴?!”老陈吐血,老子今年明明就只有三十二岁好不,正当年呢!这破孩子,什么眼光,会不会讲话!
老陈是不会承认自己老的,只有田舍汉和粗使奴隶才会因为常年劳作未老先衰。像他们萧府的管事,日子轻松,虽然也是奴,但底下另还有小奴伺候,活个五六十岁是很正常的。
堂屋里的林婉婉看到小螃蟹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听了他说的消息后,怔住了。这车马这么慢的年代,才几个月啊,她所谓的外祖家都找上门来了?真是奇怪了。
罢了,来都来了,总要见一见。
没一会儿,小螃蟹从西侧门跑出来,对着林铁柱等人挥手吆喝了一声。
林铁柱便指挥着老车和车夫,转弯绕过学堂的围墙,从林婉婉家的西侧门进。
等看着人下了轺车走进院子里,这群孩子才纷纷做鸟兽散,拿着自己的大蒸饼回去跟家人们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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