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听完后心情复杂,她对彭总的失望远多过恨意,路之远则眉头紧锁,没想到这个许飞才是主谋,而且心狠手辣,自己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曲直没有评价彭总的故事,只是继续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发现大飞阴谋的,又为什么不告诉子木小姐?”
彭总想了想:“大概三年前吧,我生了一场重病,许飞不仅医好了我,还让我重回青春,我发现自己变得年轻,强壮,精力旺盛,”
“可惜的是,几个小时候后我便恢复了原样--虚弱、无力,疾病缠身。我不愿变老,我想永远年轻……于是我又让大飞给我施法,一次次,不断地年轻又衰老,强壮又虚弱,我再也离不开许飞,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他的圈套,”
“我不管子女,不管生意,每天只想着怎么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以至于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疯子,我们疯狂做着各种研究和实验,用动物,用死人,最后用自己,”
“我们成功了,虽然只能保持三天,但我相信只要这个实验继续下去,我这个状态会变成三个月,三年,直到永远。”
“但我没有发现,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失去了一部分自我。许敏曾告诉过我,他觉得我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没有人情味,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和许飞疯狂的实验,现在想想,如果我那时候收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路之远插嘴说道:“你频繁被许飞抽取魂魄,所以性格、心智都产生了变化,你失去的是本心。”
彭总苦笑:“也许是吧,从那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看了一眼李子木:“当许飞第一次说要照顾你,要娶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左脸是他所为了,但我却什么都没做。”
彭总讲完,神色黯淡地低下头。
“真可笑,人人都会老,就因为不愿老去,你就利用我,抛弃我,甚至要把我嫁给那个要害我的人?”李子木双眼噙着泪水,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失望透顶。
胖子轻轻拐了一下路之远,递给他一张纸巾,示意他安慰一下李子木,可路之远直接交给李子木,一句话也没说,胖子暗骂这蠢驴真是教不会。
彭总没有反驳,只不断小声说着“对不起”。
曲直继续问道:“除了你和大飞,还有多少人参与了?”
彭总惨然一笑:“没有了,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连许敏都瞒着。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曲直看了一眼路之远和李子木,两人都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想问的了。
彭总抬头看着众人:“把耳麦给我吧,现在应该还有不少人在找你们。”
曲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耳麦递了过去。
“我是彭总,从现在开始大飞不再担任任何职务,曲直取代他成为新的安保总监,所以人听曲直的指挥。”彭总说完将耳麦丢还给曲直,“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曲直指了指手机,示意他有全程录像:“老李总的遗嘱写得很清楚,子木小姐大学毕业后,便由她接管产业,但我希望你现在就退位让贤,也算是做个体面人,否则我会帮你体面。”
彭总点点头:“你们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这几年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早就累了。只是这几年安插了不少许飞的人进来,我要花点时间将他们踢出局。”
“子木,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对小风好一点,毕竟他是你的弟弟……”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于许家的人不劳你费心,我会找老兄弟做事的,”曲直抬手打断,转向李子木,“子木小姐,之前我交给你的合同还在吧?请拿出来让彭总签字。”
李子木从行李箱摸出一叠文件放到曲直身前,曲直翻到最后一页递给彭总:“直接签字吧,明天你自己宣布,由子木小姐接替你,成为新的掌舵人。”
彭总看着合同,就像古代小媳妇儿看着休书,他二十年前来到李家,到现在离开,从来就不是李家的人,他长叹一声,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走吧,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曲直将合同交还给李子木,事情办妥,接下来就是找回以前老李总的手下,再把许飞的人踢出去。
李子木在门口停住,她没有转身,语气冰冷:“天海苑那套别墅留给你,我会每个月给你三十万的生活费,你们三个也可以过得不错了。”
她毕竟还念着父女之情,不愿彭总后半生飘零无依。
“但以后别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找曲叔就行。”
曲直跟在李子木身后:“小姐,完成过渡之前,最好别让他们随意走动,所以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们?”
李子木心乱如麻,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她曾经幻想着爸爸是被别人操纵,或者被胁迫,不得已才做出这些事的,谁知彭总不仅知情,甚至还背叛了自己。
有一瞬间,李子木甚至希望爸爸能够编一个谎话来骗她,而不是将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自己。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曲直见李子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看着她。
“那个,彭总那边,需不需要派人盯一下?”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曲叔你安排吧,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这些事情就不用再问我了。还有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家里的事都交给你来做吧。”现在的李子木只想躺下好好儿睡一觉,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
曲直点点头:“是,我安排妥当后再请小姐回来。”
“对了小姐,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新的住所了,现在就送你回去吗?”
李子木摇摇头:“我跟着路学长回去就行,我已经习惯那边了。”
“什么?”路之远和曲直异口同声问道。
“我说妹子,大飞修为被废,你爹也交代了,这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干嘛还跟着我啊?”路之远可不想再带着个拖油瓶。
曲直也劝道:“对啊小姐,一直麻烦路兄弟我不太好吧。”他倒不是怕麻烦路之远,是怕李子木吃亏。
“曲叔要忙着去处理家里的事,我一个人住着害怕。”李子木双目低垂,伤心欲绝的样子,路之远这么木讷的人也生出了一点怜爱之心,撇撇嘴没有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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