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舍给我？这么好？那我岂不是可以对仙子为所欲为了？”

“杨兄愿意改邪归正？”师妃暄面带羞恼。

“仙子何出此言？在下一直恪守正道，何来的改邪归正？”杨诚笑问。

“滥杀无辜不是邪？”

“滥杀无辜？在下何时滥杀无辜了？在下杀过山贼、流寇、突厥人还有宋阀的敌人，仙子说的无辜之人，不知是指谁？”

杨诚继续把玩着茶杯，反问道。

师妃暄一时失语，没有回答。

杨诚见师妃暄没有回答，继续追问：“莫不是指李世民？”

问完也不等师妃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

“那师仙子就冤枉我了，我在酒店里不也解释过吗？”

“像李世民这样的天之骄子，又不是我宋阀的人，在这逐鹿中原的时代，实在是我宋阀的大敌，杀了他，不过是因为立场罢了。”

“要是李世民无辜，那么被他带兵杀死的隋朝兵将就不无辜了吗？杨广残暴，镇守一方城池的兵卒将领难道也都是残暴的？”

“无非立场罢了，既然你没有指责李世民，又凭什么指责我呢？”

师妃暄沉默不语。

杨诚继续说道：“佛门是佛门，李世民是李世民，你们或许现在有相同的利益，所以能够站在一起，处于同一立场。”

“但世间瞬息万变，说不定，下一次佛门与我宋阀就是同一立场了。”

“所以仙子不必如此为李世民的死激动。”

师妃暄依然沉默不语，只是闭上眼睛，盘膝打坐。

杨诚见此，也不再多说。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一时间房内安静下来。

忽的师妃暄睁看眼，对杨诚说道：“李世民的行为和你不一样，李世民是在正面战场上，光明正大的代表着唐国击杀敌人。”

“而你，却是在私下里，行卑鄙无耻的偷袭暗杀之事，如何能与李世民相比。”

杨诚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懂了，仙子是在告诉我“屠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所以我应该带领一支军队去杀人，这样我就是无罪的。”

“多谢仙子教诲，下次我就试试。”

师妃暄气急：“你！休得胡言乱语，我看你是魔根深种，无药可救了！”

“玩笑罢了，我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滥杀无辜之事，只是仙子的言论实在让人发笑，故而开个玩笑罢了。”杨诚笑道。

“有何值得发笑？”师妃暄冷哼一声。

“在战争中，毫无疑问是，堂堂正正的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敌人、杀死敌人，是最主要的。”

“但这并不代表，这要比刺杀和离间等阴谋诡计要高尚，我向来认为，只有屠杀百姓、奸淫掳掠这样的行为才称得上邪恶。”

“除此之外，一切击杀敌人的行为，都没有高下之分。”

“所以李世民的在正面战场上杀人，与我袭杀他，并无高下之分。”

“更何况，李世民在战争中就没有用过诡计吗？我看未必吧？”

“兵者，诡道也，战争中，阴谋诡计很常见，不是吗？”

“所以，在这场战争中，没有谁更高尚，战争是一场肮脏的游戏，我们，都是肮脏的玩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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