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佞臣!都是叛逆!叛逆!!”
庆帝很抓狂,从早骂到晚。
大臣内侍们很想提醒,告诉皇帝这骂的不对。那两个没谋逆叛逆,只是疯了。
只是没人敢开口,因为皇帝也快疯了。
虽然惠王不在朝堂,但影响力一直都在。好多难以实施的政令,都可以利用惠王完成。朝中大臣时不时写信请出山,有时候其实是皇帝耍弄手段。
庆帝有底气这么干的原因,就是孙四海的百胜堂。
百胜堂总舵和惠王府同在惠州,再加上孙四海亲自坐镇。即便惠王真的生出异心,也能以雷霆之势给予弹压。
这两个人是庆国的两大支柱,互相制衡利用一直得心应手。哪怕合谋造反呢,都能有点心理准备。可偏偏现在这种情况,一点能想的辙都没有。
没有崩溃,只有更崩溃。
庆帝不知道什么是血压,但能感觉到血管有被撑爆的趋势。
“如果让齐国那个混蛋知道,只怕笑都要笑话死我。”
不过庆帝并不知道,让他抓狂的幕后黑手,这个时候也奔齐国去了。而且,还盯上了齐国的都城。
……
“难得。”在齐国都城上方,苏青停下云头。
神道事不可操之过急,能不能找到随缘。从齐国上面过的时候,苏青只是放慢了速度,连云头都没有落下。
如果感应到有缘人,就下去看上一看。如果什么都没有,过也就过去了。
却没有想到,有缘人没遇到,看到了一名阴神。
没有香火愿力气息微弱,却是真实存在。
苏青视线下沉,穿过烟火喧嚣,落于一处闹市集。一个瘦瘦的老先生,正在那骂街。
“阉宦当道,国将不国。齐公殿目无法纪,倒行逆施,陷害忠良。尤其那齐公殿督主,本是无根的阉奴,竟然号称宗师。只恨百姓无知,竟然被他蒙蔽……”
老先生一身破旧儒袍,到处都是补丁。但洗的十分干净,冠貌也很齐整。站在市集中间扯着嗓子骂,周围人来人往都远远避开。
两个官差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完全没有管的意思。只有路人好奇驻足的时候,才会被他们喝斥驱离。
“固然神道不昌,不碍人神自起。想不到这京城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苏青的视线锁定在老者身上。
在西山王陵的时候,鬼怪说惠王是天生阴神。而实际上惠王只是有潜力,不经苏青点化难成法相。
这个老人则不然。
以凡人之身凝聚神道法相,白日为凡入梦为阴,是真正的天生阴神。
“白日神道法相难显,需等晚上再看一看。”
苏青也不着急,在云头打坐等待。
老人骂了半天似口干舌燥,去旁边树下拿起葫芦喝了口水。看看天色渐晚,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拎着葫芦背着手走了。
两个官差松了口气,麻利转身离开。
老人七转八转的到了一处破败老房前,看情形这便是他住的地方。而就在大门口,有人正在等他。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的衣服很像是官袍,只是没有官袍特有的刺绣。见到这个人,老人当即沉下脸。
“滚!老夫这里不欢迎齐公殿的走狗!”
“袁老先生,您当识相一些。”中年人道:“对您一直放任,并非因您曾是帝师,而是督主和您是旧友。”
“我呸!”老人骂道:“与那阉奴为友,是老夫这辈子最耻辱事。想堵住老夫的嘴,除非把老夫杀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旁人不懂,您应该明白。督主对朝廷忠心无比,齐公殿是齐国之殿,并非督主之名。只是诸王范禁皇权不威,督主才不得不……”
“放屁,别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老人大骂。“现在你们筹谋着废掉太子,要把三岁的七皇子扶上位。做这些事,分明就是铺路。”
中年人道:“随便您怎么说吧,今日来是知会一声。督主明天回来见您,希望您务必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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